百里東君想到那個夜晚,在奚若寺中他們見到的晏琉璃,或許情真意切是真,城府深厚也是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什么才是真正的她呢?
或許晏琉璃真的從小傾慕顧洛離,也或許她根本對顧洛離一點情感都沒有,只是偽裝呢?百里東君思來想去,最終又喝了一口梨花白。
百里東君“真麻煩??;這些人真笨,應(yīng)該把她灌醉,酒后吐真言?!?/p>
據(jù)說北離八公子中的那幾位以及雪落仙子和明華仙子已經(jīng)走了,只是與顧劍門痛飲了三杯,就都各自離開了;只有灼墨公子本來想賴著不走,喝上幾日的,卻是被清歌公子給強行拖走了。
顧家這一攤子的事擺在這里,顧劍門怕是這幾個月都無法清靜了。
百里東君“雷大哥應(yīng)該來我這里喝酒啊?!?/p>
白星落和溫舒瑤想回答些什么,但此刻的她們也已經(jīng)有些醉了,坐在那兒,只是呆呆地望著窗外的夜色。
百里東君“阿瑤、小白姑娘,你們要和我一起出去走走嗎?”
雖然白星落此刻已經(jīng)有些許醉了,但是,她仍舊記得自己現(xiàn)在該做什么事情,便搖了搖頭。
白星落“我得待在這里……”
白星落已經(jīng)有些微醺地靠在了溫舒瑤的肩上,說話也似是有些許顛三倒四的模樣。
溫舒瑤“我要喝酒,喝很多很多的酒?!?/p>
百里東君“那我自己出去走走了。”
百里東君站了起來,隨即伸了個懶腰,便走下了樓,走出了青松客棧。
溫舒瑤“我要喝酒……好多好多的酒?!?/p>
溫舒瑤說著話的時候,便已經(jīng)站了起來,然后走下了樓,但是也導(dǎo)致靠在她肩上的白星落猝不及防地倒在了地上,有幾分委屈的晃了晃腦袋。
此時,月色正好,街上沒有幾個行人,百里東君一邊吹著口哨,一邊晃悠悠的走在街上。
百里東君“一聽哥倆好啊,三多多四季發(fā)財啊,五魁首六六順啊……”
百里東君的左手和右手劃起了酒拳,越劃也越開心,到最后竟是開心地跑了起來。
卻是忽然間聽到了街頭傳來一陣馬蹄聲,百里東君倒是不在意的笑了笑。
百里東君“這么晚,還有趕路的行人啊?!?/p>
那是一輛精致華貴的馬車,通體白色的駿馬拉著馬車快速奔跑,一名青衣侍女坐在前面趕車,經(jīng)過百里東君身邊時,青衣侍女扭頭瞥了他一眼,百里東君也在此時抬起頭看向了她。
借著月光,百里東君看清了侍女穿著青衣,容貌英氣逼人,也帶著些許傲氣。
轉(zhuǎn)瞬之間,擦肩而過。
青兒“駕!”
青衣侍女一甩馬鞭,馬車便揚長而去,百里東君往前跑出了幾步,忽然間停住了腳步,因為這一幕場景……讓他想到了曾經(jīng)初次見到她的畫面。
百里東君“是她?”
百里東君轉(zhuǎn)過身,愣了幾秒鐘,大喊道:
百里東君“是她!”
隨即,他不再猶豫,當(dāng)下就像是發(fā)了瘋一樣的往前追去,但是那馬車的速度卻越來越快,似是沒有打算給百里東君機會。
即使百里東君氣力已不足,卻始終不肯放棄。
莫棋宣“停下?!?/p>
一個聲音,在百里東君的耳邊響了起來。
百里東君“不停!”
但是,忽然間,百里東君感覺到自己脖子上一涼,扭頭看了一眼,只見一頭白發(fā)在風(fēng)中飄揚,而那人只是淡淡地重復(fù)著兩個字。
莫棋宣“停下?!?/p>
百里東君愣了一下,足尖輕點,朝后掠去,他也記得眼前這個白發(fā)劍客在今日的顧府婚宴上出現(xiàn)過的。
百里東君“你究竟是誰?”
莫棋宣“白發(fā)仙?!?/p>
百里東君“為何攔我?”
百里東君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那輛馬車消失在了長街盡頭。
白發(fā)仙也將劍收回到了劍鞘當(dāng)中。
莫棋宣“真是可惜,不過過去半日,你就用掉了那一次不殺你的承諾;再見吧,下次相見,希望你可以變得沒那么好殺一些?!?/p>
百里東君“你們到底是誰?你們認(rèn)識她?”
話落,那位白發(fā)仙已經(jīng)縱身一躍,站到了街邊的屋檐之上,垂首笑道:
莫棋宣“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似乎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p>
隨即,白發(fā)仙幾個縱身,便消失在了百里東君的眼前,那輛馬車也已經(jīng)不見蹤影。
百里東君喃喃自語道:
百里東君“我是誰?”
就在此時,有一個人的聲音在百里東君的耳邊響了起來,似是有些許怒意。
溫壺酒“不是讓你們?nèi)齻€守在門口嗎?你怎么自己跑出來了?”
話落,溫壺酒已經(jīng)落到了百里東君的身邊。
他從房間里出來,便只見到了那靠在欄桿上睡著了的白星落,溫舒瑤和百里東君卻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等他找到時,溫舒瑤正趴在一樓的桌上睡覺,自己也是立即從客棧出來找百里東君。
百里東君“舅舅,為什么剛才那人說,我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
溫壺酒“你的爺爺是百里洛陳,父親是百里成風(fēng),母親是溫珞玉,你還不懂這些名字意味著什么,更重要的是,你的舅舅還是溫壺酒?!?/p>
說至這兒的時候,溫壺酒輕輕地拍了拍百里東君的肩膀,似是語重心長地說道:
溫壺酒“所以,你并沒有自己想象得那么簡單,你想做個釀酒師,舅舅理解你,但你從生下來那一刻,就注定不能只做一個酒師。”
百里東君“是因為這樣嗎?”
雖然百里東君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但是,他也沒有繼續(xù)深究下去。
百里東君“司空長風(fēng)好了嗎?”
溫壺酒“暫時死不了了,不過可能醉倒了,沒有幾日是醒不過了。”
溫壺酒笑了笑,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樣,忽然間問道:
溫壺酒“你剛才在追什么?”
百里東君撓了撓頭,臉色有些微紅,他也相信今日的驚鴻一瞥是對方刻意安排,或許只能說明他有些名氣了,但依舊不算名揚天下。
百里東君“只是想跑跑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