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望著蕭若風望了許久,似是在思考著該讓他們給多少診金才算是最合適的,等到半晌以后,他的心中已然有了決斷,唇角微微勾起。
浮生“我不需要診金,但我需要學堂小先生的一個保證?!?/p>
蕭若風“請說?!?/p>
浮生“三日后,我便要離開天啟,去往別處游歷;故此,我還請學堂小先生,多多費心照顧我的小師妹才好。”
蕭若風“白姑娘日后便也是我的小師妹,作為師兄,我自然會照顧好她。”
浮生“那便多謝小先生了?!?/p>
柳玉顏“但是,這個診金,我們還是需要給的?!?/p>
浮生“那么就把診金給我的小師妹吧,我不需要這些東西,但她需要?!?/p>
畢竟,他的小師妹,他是了解的,遇到了自己喜歡的東西,便會第一時間買下來,若是小師妹的手中沒有一點錢的話可不行,既然蕭若風和柳玉顏依舊想給自己診金,那么,就讓他們屬于把自己的診金給小師妹吧。
蕭若風“好,我會讓人把診金給到白姑娘手中的。”
浮生“那便多謝了。”
蕭若風“對了,不知你接下來打算去何處游歷?”
浮生“大概就是……走到哪里,就算到哪里吧。”
蕭若風“若是以后回到天啟,可以隨時來稷下學堂。”
浮生“有機會的話,會回來的?!?/p>
但是,大概是不可能再有任何機會回到這座集世間繁華于一世的天啟城了;畢竟,于他而言,天啟城再繁華再好,都比不上那座青城山,也比不上圣界的學宮。
何況,對他來說,他的家,永遠都只有兩個地方,一個是讓他化了形的青城山,另一個便是那讓他能夠真正修行的圣界學宮。
隨即,浮生和蕭若風、柳玉顏二人不過就是匆匆又說了幾句話以后,便離開了他們的院子,朝著白星落現(xiàn)在住著的那個院子而去。
學堂某個幽深寧靜的院里,學堂蘇先生身著一襲白衣坐在涼亭之中,她的面前是一張琴案,手指輕撫琴弦,清越的琴音隨之流淌而出,如同山間潺潺的泉水,又似林間低語的微風;那聲音時而高亢如鷹擊長空,時而柔和似月灑清輝,仿佛在訴說一段塵封已久的往事。
琴聲漸緩,有一個滿頭白發(fā)且身著白袍,面目不過中年的男子來到了這個小院,躺在附近的屋檐之上,手中提著一壺酒,望向蘇先生的時候,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李長生“小師妹,你的琴,彈得也是越來越好了?!?/p>
可是他們那個自幼便寵愛著的小師妹啊,從來都不喜歡彈琴,她只喜歡舞刀弄劍;彈琴?那分明是蕭毅的喜好,每當夜幕降臨時,蕭毅總會坐在涼亭之中撫琴,而他們的小師妹,便會在這悠揚的琴聲中,于月下舞劍,一柔一剛,一靜一動,大概是天底下最美好的場景了吧。
李長生“比起以前那種能讓動物都受驚逃跑的琴聲,的確是很好了?!?/p>
話音剛落,蘇先生微微抬眸,看了學堂李先生一眼;隨即,她玉指輕撫琴弦,一道清越的琴音驟然響起,化作凌厲的劍氣,直逼李先生而去。
然而,學堂李先生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劍氣,卻是淡然一笑,僅僅只是隨手一揮,那凜冽的劍氣便如春風拂面般消散于無形,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李長生“脾氣還是一點兒都沒變,說你幾句彈琴不好就生氣。”
蘇先生依舊是輕撫琴弦,卻是忽然間想到了一件讓她覺得很有趣的事情,緩緩抬頭,看向了躺在屋檐之上喝酒的李先生,唇角微微勾起,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的淺笑。
蘇云落“白師姐已經(jīng)來了,這個事情,你知道嗎?”
李長生“什么?她來了?”
蘇云落“看來,你是不知道了啊,我還以為你會比我這個做師妹的先知道呢?!?/p>
李長生“我的好師妹,快和我說說,你白師姐現(xiàn)在到哪兒了?可是要來天啟?”
蘇云落“一千兩?!?/p>
李先生聽到小師妹開口要一千兩,連片刻猶豫都沒有,便爽快地應承下來,不過,這銀子自然得去找風七那家伙要了;再者說了,小師妹那是蕭毅的妻子,那么,蕭家的后代子孫,給小師妹一千兩又算得了什么呢?
李長生“行行行,不就是一千兩白銀嗎?我讓風七那家伙給你?!?/p>
蘇云落“我說的是黃金?!?/p>
李長生“小師妹,你以前也不貪財?shù)?,如今怎么就……一定是蕭毅那家伙把你給帶壞的?!?/p>
蘇云落“我馬上就要離開天啟城了,自然得準備點錢財?!?/p>
李長生“你也要離開了?”
蘇云落“是,我的確是要離開天啟城了?!?/p>
李長生“那不如和我一同離開?”
蘇云落“不,我此次離開天啟城,只會帶一個人離開。”
雖然學堂的蘇先生沒有明確說明她要離開天啟城之時帶走的那一個人是誰,但是,李先生卻是心知肚明的,除了慕今昭,不會有旁人;畢竟,他當年半路截胡王令瑤,就是因為看出了小師妹和慕今昭之間的師徒緣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