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城,一座古樸簡單的院落里,溫言悠閑地坐在院中的臺(tái)階上,手中拿著一串糖葫蘆,輕輕咬下一口,甜中帶著微酸的味道瞬間就在舌尖化開;而另一邊,南亭、言如玉與浮生三個(gè)人并肩而立,目光望著同一個(gè)方向。
南亭“是個(gè)高手,而且,那股劍氣很強(qiáng)。”
言如玉“只是不知道,這個(gè)高手來天啟城的目的是為了什么?!?/p>
言如玉“浮生師弟,你不是承了人界的一縷氣運(yùn),能夠洞悉人界之事嗎?那你可知曉這位高手的身份?”
聞言,浮生閉上了雙眼,片刻后又重新睜開;就在這一瞬之間,他已然知道了那位在此時(shí)此刻來到天啟城的高手身份。
浮生“是南訣劍仙雨生魔,至于他為何會(huì)來天啟,我就不得而知了。”
南亭“雨生魔嘛……雖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但天啟城有學(xué)堂李先生在,至少眼下不會(huì)生出太大的亂子?!?/p>
言如玉“這雨生魔既然如此厲害,待我日后離開天啟城,定要前往南訣,找他打上一架?!?/p>
南亭和浮生聽到言如玉說的話以后,都略微有些一言難盡地看著他,但他們也不曾說過些什么,只是默默地轉(zhuǎn)身,回到了剛才的位置上坐著;言如玉則是幻想著自己去往南訣,和雨生魔打架贏了的場(chǎng)景,想到這個(gè)場(chǎng)景,他就不知不覺笑出聲來了。
下一刻,言如玉仿佛驟然想起了什么極為重要的事情,猛然間轉(zhuǎn)過身,目光徑直地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南亭和浮生。
言如玉“南亭師妹,浮生師弟,我們不如去看看如何?”
南亭“不去。”
浮生“二師兄,你若是想去看,就自己去看吧,又何必叫上我和三師姐呢?!?/p>
南亭“我們對(duì)這種事情不感興趣。”
浮生“若這個(gè)雨生魔是個(gè)煉丹師,又或者是什么神醫(yī),我或許還會(huì)有幾分興趣的,劍仙就算了吧?!?/p>
更何況,他并非劍修,盡管他也擁有自己的本命劍,但他最喜歡的武器還是煉丹爐;若你問他煉丹爐如何能算作武器?那答案豈不是顯而易見?煉丹爐這種東西,自然是要拿來砸人方才痛快啊。
言如玉“行行行,你們不去就不去,我自己一個(gè)人去看看,記得替我照顧好溫言?!?/p>
溫言“師父,我也想跟著你去?!?/p>
言如玉“小溫言啊,我一個(gè)人去就行了,你老實(shí)待在兩位師叔的身邊,記住,哪里都不能去哦?!?/p>
溫言“我知道了?!?/p>
話音剛落,溫言便已乖巧地坐了回去,垂眸間神情恬靜,手中重新拾起那串尚未吃完的冰糖葫蘆,輕咬一口,酸甜滋味在舌尖蔓延開來。
言如玉抬眼掃過小院中的兩個(gè)人——浮生和南亭正端坐在木椅上,慢條斯理地品著剛剛煮好的花茶;片刻后,他足尖輕點(diǎn),身形如燕,縱身一躍,衣袂翻飛間已掠出小院,朝著某個(gè)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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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今昭與蘇越溪自然也察覺到了那股直逼天啟城而來的凌厲劍氣,然而,此刻的她們卻無暇顧及這些事情;她們真正關(guān)心的是兩日之后,她們將隨蘇先生一同離開天啟城的事情。
百品閣。
王令瑤側(cè)過頭,望向身旁正專注吃著飯菜的云雀,唇角悄然揚(yáng)起,綻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王令瑤“云雀,想不想去看看你那位李師伯和南訣劍仙雨生魔的對(duì)決?”
云雀“想!”
王令瑤“既然如此,那我和你一同上去看看吧?!?/p>
云雀“好。”
柳玉顏“阿泠,我和你們一同上去觀戰(zhàn)。”
話音剛落,柳玉顏用了約莫一刻鐘的時(shí)間才終于讓蕭若風(fēng)松開了緊攥著她雙手的指節(jié);她微微低頭,將他輕輕放在桌上,動(dòng)作間帶著一種溫柔,隨后她身形一晃,與王令瑤、云雀一同縱身而起,翩然躍上了百品閣的屋頂。
白星落“令瑤師叔、小師叔還有云雀,你們也上來了啊?!?/p>
云雀“嘿嘿,有機(jī)會(huì)能近距離觀戰(zhàn),我自然是不會(huì)錯(cuò)過的?!?/p>
……
就在此刻,那四名紫衣人終于落在了百品閣前的四處樓閣之上;其中一人手握長笛,一人懷抱琵琶,一人捧著二胡,還有一人手持一管玉簫,他們揚(yáng)起手中的樂器,各自吹奏了起來。
樂曲陰詭而低沉,即便在白日里,也令人聽得遍體生寒,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悄然攀上脊背,將冷意滲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