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回事?”
相柳踹了一腳地面的毛球,力道雖然不算大。但足以喚醒。
“方才喂了些百花宴,如今正是睡著的時候?!?/p>
聽著他的回答,相柳像是有些生氣。
“老狐貍,分明是故意的?!?/p>
他本想倒出百花宴,卻發(fā)現(xiàn)酒壺中已無一滴甘泉。
“哎!此言差矣!那孩子我是歡喜得緊,又怎會故意為之?不過是他搶食著,我沒攔住這才釀了錯。”
相柳掃了他一眼,眼里是擠壓著的薄怒。
“你也莫要惱,我將我的坐騎借給你。待毛球蘇醒,我再讓它過去?!?/p>
顏君的坐騎乃是一只鷹隼,那鷹隼名喚桃花。
“罷了,若不是我趕著回辰榮軍,我定然……”
相柳不說話了,因為他實在打不過顏君。
“自然自然!去吧桃花!”
桃花長長囂鳴一聲,帶著二人離開。
桃花雖是鷹隼卻飛的極慢,相柳不免煩躁。
“這該死的,竟飛這般慢!”
“若你不想成為腹中之物,那便快些!”
相柳欺負不了顏君,但不代表他欺負不了桃花。被施以壓迫的桃花,飛的極速。
四周的景色一晃而過,相柳的腰被一雙玉臂攬住,相柳一愣,卻也沒說話。
桃花同毛球一樣可以隨意變換大小,到了營帳它便極速縮小。隨后成了一個炸開的球。
相柳將桐兒安放在榻上,精致的眉眼掃過一旁的桃花。
“養(yǎng)的這般胖,怪不得那般速度?!?/p>
“軍師大人!我們藥材庫的藥物所剩無幾了!”
相柳沉吸一口氣。
“我知道了?!?/p>
他漂亮的手指敲打著雙腿,思考良久目光落在遠處的黑夜之上。
“二千二百二十七?!?/p>
“二千二百二十八?!?/p>
“二千二百二十九?!?/p>
“二千二百……”
夜空露出凌厲的寒風(fēng),雪在那一刻匯聚成人影。玟小六雖然及時遮住了雙眸,可還是逃脫不了最終的命運。
“別裝睡?!?/p>
“我睡著了,什么都沒聽見?!?/p>
相柳懶得多言,揮手破了玟小六身下的搖椅。他任由玟小六重重跌坐在地,發(fā)出嗚咽哀嚎。
“大人!您不在您的山里待著,您跑我這小院里來做什么呀?怎么桐兒大人沒跟你一起來???”
此刻的玟小六還不知道自己犯了何故,相柳在聽到桐兒那一刻似乎就已經(jīng)起了殺心。他細長的手指死死捏著玟小六的脖頸,那雪白的肌膚如今漲的通紅。
“大人……”
“別給我動什么歪心思?!?/p>
玟小六點頭,四周空氣慘淡稀薄,很快他就要喪命于這漆黑的月色。
那一刻的他如同擱淺的魚,空有魚鰓卻無可汲取的水源。
“我問你,你身邊那個男人是不是涂山家的!”
玟小六重重跌坐在地,他瘋狂的汲取著四周的空氣,似乎要把一切都攬入其中。本是日日相見的東西,如今卻顯得彌足珍貴。
“我身邊的男人……您說的是哪個?”
相柳聽著那破鼓一樣的聲音,他并不想所言。抬腳死死扣住玟小六的腦袋,玟小六的臉上是被擠壓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