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市很熱,雖已十月,還不見入秋的影子,白舒予向往常一樣早起,因為她是勞動委員,需要早到安排值日生。
剛上高一,白舒予似乎不太習慣梨臺中學的生活,以至于什么事都馬馬虎虎,初中她憑借優(yōu)異的成績來到全市最好的高中梨臺中學,這里的學生都是非富即貴,要么家庭背景過硬,要么學習成績牛逼,白舒予是憑后者,但只是那群好學生的吊車尾。
于她而言,來到這已是萬幸。
白舒予推開教室門,發(fā)現已經有人來早讀了,不愧是梨臺中學,很卷。她所在的班級是高一2班,雖然比一班那群學神略遜一籌,但總歸是別人擠破頭都想進的好班。
窗外零零散散灑下幾縷陽光,透過紗窗的光斑映在白舒予的座位上,她放下書包就去講臺上拿起點名冊安排值日生,再在黑板寫下......
“辛懷陌......”是誰?
如今班上同學不多,她都可以認出個大概,但辛懷陌這個名字屬實陌生,要說班級最后一排有個空位,應該就是這位開學一個多月都沒來上學的辛懷陌了。
她自覺跳過這個名字,寫完就回到座位上背單詞去了。
太陽高懸,空氣中滿是燥熱。
兩節(jié)課過去,迎來了大課間,白舒予正在整理上節(jié)課的物理錯題,忽然身后感到一陣涼意。
轉頭看去,他是誰?辛懷陌?
梨臺中學是私立學校,空調自然不受限制學生使用,但臨近換季,班主任特意交代,只有下午才可以開空調,惹來了許多同學們的埋怨,但誰也不敢說。
享受著冷風吹來,想到此時坐在座位上不知道班主任那副嘴臉的少年,要不要提醒他一下?白舒予想著。
邪惡的想法油然而生:算了,白享受一課間的空調,反正最后罵的是他。
班上同學都去操場或者去食堂買零食了,此時教室只剩下她和“辛懷陌”。幾分鐘過去,白舒予整理完忍不住想轉頭看看這位“勇士”。
他在睡覺,就在白舒予正后兩排的位置上。少年皮膚很白,碎發(fā)散落在額前,隱約看見他耳朵上有個銀色耳釘。
挺潮啊,白舒予想。
上課了,同學們迅速涌入教室。
“哎呦,這誰啊?我看看!”
“天啊,真是我陌爺!”宋思祈大叫到。
辛懷陌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顯眼包,長腿一伸頂到前面的桌子,白舒予突然感到后背一股頂力,身體向前一傾差點下巴磕到桌子。
有病,什么鬼陌爺!白舒予無語。
“滾開!宋思祈。”辛懷陌打了一個哈欠。
“你怎么回來了?你搞定你爸了?”
“嗯?!?/p>
“陌爺還是要體驗體驗國內高考啊,出國讀咱陌爺才不想走捷———”徑。
宋思祈話還沒說完,兩個健步就把空調關了,然后打開窗戶通風。
“辛懷陌,你怎么開空調?等下土哥就會把你真實了!你就等著倒全校垃圾吧!”宋思祈生氣道。
土哥就是二班的班主任,大名張有為,因為其穿衣品味獨特,大家親切叫他為土哥。
一分鐘后,張有為小步走進教室,但空氣中還是彌漫著一絲“寒氣”。
“碰——?!彼褧脑谥v臺上。
“誰手癢???跟你們說過了,入秋了,上午不能開空調!是誰?站出來!”張有為怒了。
辛懷陌很快站起來,歉意的目光對上張有為充滿憤怒的眼神。
“抱歉老師,我不知道這規(guī)矩,我自愿受罰。”
張有為看著眼前態(tài)度誠懇,又長得不錯的男生,不免動了惻隱之心,但他不想在全班面前失了威嚴,又念在他不知情的份上。
“那個你就和......宋思祈,對,你們兩個,去倒全校垃圾,勞動委員你來監(jiān)督?!睆堄袨橛貌蝗莘瘩g的語氣說道。
宋思祈:“老師,憑啥???”
張有為:“就憑你不寫我的英語作業(yè)!”
宋思祈自知理虧,無奈應下。
張有為都發(fā)話了,白舒予也只好點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