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臺的門輕輕關上，苳晏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在樓梯間。尹凈漢依舊站在原地，手中的飲料罐外壁凝結的水珠滑落，打濕了他的指尖。

夜風突然變得有些刺骨。

他仰頭將飲料一飲而盡，鋁罐在掌心發(fā)出輕微的變形聲。遠處，首爾的燈火依舊璀璨，像一片永不熄滅的星河。而真正的星星反而顯得黯淡，如同他心底那份永遠無法宣之于口的感情。

手機在口袋里震動起來。尹凈漢掏出來看了一眼，是經紀人發(fā)來的明日行程表——早上七點造型會議，九點新專輯錄音，下午三點綜藝節(jié)目錄制，晚上八點演唱會彩排。

他機械地回復了一個"收到"，鎖屏時注意到屏保照片——去年團隊周年慶時的大合照。照片里，苳晏站在他斜前方，回頭對他笑著，眼睛彎成兩道月牙。那天她戴著他送的生日禮物，一條細細的銀鏈子，在燈光下閃閃發(fā)亮。

權順榮凈漢哥！

樓下傳來權順榮的聲音

權順榮經紀人哥說讓你確認一下明天的服裝！

尹凈漢知道了。

尹凈漢深吸一口氣，將空罐子丟進垃圾桶，轉身時臉上已經掛上了那個成員們熟悉的溫和笑容。

走下樓梯時，他在拐角處差點撞上一個人。

尹凈漢抱歉——

抬頭發(fā)現(xiàn)是全圓佑，對方手里拿著兩盒牛奶，顯然是剛從便利店回來。

全圓佑沒關系

全圓佑側身讓路，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一秒

全圓佑你看起來有點累。

尹凈漢搖搖頭：

尹凈漢可能是排練太久了。你還沒休息？

全圓佑晏說想喝熱牛奶，我去買了些。

全圓佑晃了晃手中的袋子，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全圓佑她說喝完才能睡著

尹凈漢感覺胸口被什么東西刺了一下。他點點頭，快步走過：

尹凈漢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見。

身后傳來全圓佑的回應，但他已經聽不進去了。走廊的燈光突然變得刺眼，他加快腳步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后才允許自己的表情出現(xiàn)一絲裂縫。

床頭柜上擺著團隊最新的企劃書——"SEVENTEEN WORLD TOUR 'BE THE SUN'"。翻開第一頁就是巡演城市列表：首爾、東京、曼谷、新加坡、洛杉磯...整整三個月的行程，密密麻麻。

而在舞蹈編排那頁，苳晏和全圓佑的名字被并排寫在特別合作舞臺的欄目下。尹凈漢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那行字，墨水幾乎要被蹭掉。

手機又震動起來。這次是團隊群聊，苳晏發(fā)了一張自拍，她穿著睡衣，手里捧著牛奶杯，全圓佑的半張臉出現(xiàn)在照片邊緣。

配文是：

苳晏圓佑哥買的牛奶超級好喝！明天錄音加油！

成員們紛紛回復表情包，尹凈漢盯著照片看了幾秒，發(fā)了一個豎起大拇指的表情，然后關閉了聊天窗口。

窗外，月亮被云層遮住了一半。

第二天清晨，尹凈漢比鬧鐘提前二十分鐘醒來。鏡中的自己眼下有淡淡的青色，他用冷水洗了把臉，仔細地遮瑕，涂上護膚品，最后噴了一點香水——柑橘調，清新活力，完美符合"SEVENTEEN的凈漢"該有的形象。

工作人員凈漢啊，今天狀態(tài)不錯！

化妝師姐姐笑著稱贊道：

工作人員皮膚狀態(tài)很好呢。

尹凈漢因為姐姐的技術好啊

他微笑著回應，目光卻透過鏡子看向化妝室另一角——苳晏正和全圓佑分享一副耳機，兩人不知聽到什么有趣的內容，同時笑了起來。

李知勛凈漢哥，待會錄音我們先試哪首歌？

李知勛走過來問道，手里拿著曲譜。

尹凈漢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尹凈漢先錄《Shadow》吧，副歌部分的和聲還需要調整

錄音過程異常順利。尹凈漢的專業(yè)素養(yǎng)讓他在工作時能夠完全屏蔽私人情緒，即使是面對站在隔壁錄音間的苳晏和全圓佑——他們正在錄制一首甜蜜的對唱情歌。

工作人員哇，這段和聲太完美了！

制作人興奮地拍手

工作人員凈漢啊，你來聽聽，給點意見？

耳機里傳來苳晏清澈的高音和全圓佑低沉的聲線，交織在一起如同天生就該如此。尹凈漢的手指在膝蓋上收緊，臉上卻露出贊賞的笑容：

尹凈漢真的很棒，情感表達也很到位！

苳晏對吧？

苳晏從錄音間跑出來，眼睛亮晶晶的

苳晏凈漢哥也覺得好的話，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