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提出一起去抓魚的話來,李承澤自然答應,而桑榆則拿著一串糖葫蘆,坐在范閑的馬車里,掀著車簾看著王府的大門.
見到范閑幾人出來的身影后便放下了手,嚼著糖葫蘆等他上馬車.
范閑掀開簾子,便瞧見桑榆一手抵著座位,一手拿著糖葫蘆,雙腿交疊好不愜意的樣子,微微抿嘴,虛握了下拳,轉而坐進馬車.
馬車開始行駛,王啟年駕著馬,前面就是李承澤的馬車.
范閑你就沒什么要跟我說的嗎?
范閑看著桑榆將吃剩的糖葫蘆用法力銷毀,出言質(zhì)問,語氣還悶悶的.
桑榆眨巴眨巴眼,顯然是沒反應過來是何事,范閑心中更堵,嘴都不自覺噘起.
范閑你怎么剛回來就去找他了.
她這才明白,舔了舔唇上的糖渣解釋道.
桑榆我也不知是為何,這兩次回來,玉石都帶我去的承澤那里,并非我心中所指引之地.
原來是因為玉石嗎,范閑心中稍微好受點,暗戳戳記恨上了玉石.
他想到李承澤所說的互表情意,看著桑榆,唇瓣微張.
范閑你和李承澤…
話中帶著猶豫,桑榆聽出詢問的意味,卻并不打算全部告知他.
桑榆一點小事,不用在意.
畢竟這是她和李承澤的事.
范閑卻并不打算草草了事,他抬手,骨節(jié)分明的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
范閑他說你們在一起了,是真的嗎?
桑榆有些詫異,李承澤這小子怎么一點都藏不住事啊,她還生著氣呢.
桑榆他把婚約退了,我才答應他呢.
她說的傲嬌,毫無心虛之色,也是,他從來都不曾同她親密過,連擁抱牽手在她眼里也只是友情吧.
范閑這樣自嘲的想著,錮住手腕的束縛更緊一些,桑榆垂眸看去,那只大手青筋暴起,似是繃緊了般,她有些疑惑,范閑的聲音再次響起.
范閑那我呢?
他們的曾經(jīng)只是他自作多情,一廂情愿嗎?
有些哽咽的語氣,他低著頭,讓人看不清神情,桑榆黛眉微蹙.
桑榆安之?
范閑桑榆,那我呢?
范閑抬起頭,猩紅的眸子緊緊盯著桑榆,心中酸澀又憤怒,觸及到她不解的目光時又有幾分無措.
桑榆你在說什么?
她看著范閑,不解他的神情和舉動,手腕輕動想要收回,卻被一股力道拉著撲進身邊人的懷里.
她輕呼出聲,范閑緊緊抱住她,一手錮住她的腰,將頭埋進她的頸窩,卷發(fā)蹭的她下巴有些癢意.
范閑我也心悅你啊.
范閑為什么選他…
他隱忍不甘的聲音傳入耳中,桑榆一剎那間怔住,抵在他胸前的力道都小了不少.
范閑明明是我先遇到你.
桑榆神情復雜,她摸不清自己對范閑的情感,是當成弟弟還是什么,她算是看著他長大,猛然如此,屬實讓她有些無措.
桑榆你先冷靜一點.
她只好說出這句話來,也不知是對自己還是對范閑說的,但她確實不知道該說其他什么.
范閑冷靜不了,那種原本自己勢在必得的珍寶被其他人奪走的感覺,那種原本只有自己可以享受的溫暖要離開的感覺,他受不了,這種抓不住的感覺讓他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