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傍晚時分,乾隆才回到乾清宮。
“弘歷,你回來了?”
“嗯,朕已經(jīng)命福倫和傅恒前往杭州調(diào)查此事了,相信不日便會真相大白,若是冤案朕理應(yīng)還蕭家一門的清白?!?/p>
“謝謝,我相信蕭劍的故事,也相信弘歷能還逝者清白,真相不僅對蕭劍很重要,它對我也很重要?!痹启~一臉認(rèn)真地說道。
“對你很重要?”
“嗯,我很動容,今日聽到蕭劍親口講出這個故事,我感同身受?!?/p>
乾隆看著面前至純至善的小姑娘,他對她的喜歡似乎更濃烈了幾分。
云魚拉著他坐下,靠在他的懷里撒嬌,蕭劍的事已經(jīng)解決了,她也要準(zhǔn)備搬離乾清宮了。
其實她能在乾清宮待這些時日,只等來了皇后一人,她還是有些詫異的,竟然最重體統(tǒng)的老佛爺沒上門找她的麻煩,就連她一開始便準(zhǔn)備好搪塞老佛爺?shù)恼f辭也沒用上。
直到不久之后她才知道了答案。
明天就不能和他同吃同住了,云魚還是有些不舍,也是在這個時候,她無比懷念在現(xiàn)代有手機(jī)的日子,如果有手機(jī)的話,她就能每天晚上和乾隆聯(lián)絡(luò)了。
但反過來想想,漱芳齋離乾清宮雖然有些遠(yuǎn),但如果他有心來,遠(yuǎn)一些又何妨呢,雖然不能同住,但同吃也還是可以做到的。
不過在臨走前,云魚還是打算撩他一下。
所以在晚上休息之前,云魚故意在乾隆回到臥房之后才在那里慢慢悠悠地收拾著自己的行李,邊收拾邊微微嘆氣。
“我這次回到漱芳齋可能要好長時間都不能和弘歷睡在一起了?!?/p>
乾隆臉色淡然地坐在床邊,聞言便問道:“為何?”
“你說為何,我在漱芳齋,你在乾清宮,我們怎么睡在一起呢?”
他看著她邊說邊疊著自己的衣裳,薄唇抿了抿,良久才開口道:“你可以隨時來?!?/p>
云魚搖了搖頭,“那怎么行呢?我要是在乾清宮夜不歸宿,說不定又要被別人議論得體無完膚了,再說了,你不是說阿里和卓馬上就要進(jìn)京了嗎?我更不能給你丟人了。”她聲音婉轉(zhuǎn),微揚(yáng)著聲音道。
話落,云魚唇角勾起看向他,問道:“弘歷,是不是我還沒走你就開始想我啦?”
乾隆身子微征,抬眸朝著她看去,她就那么站在柜子前,手中還拿著她的衣裳,清澈的眼眸中有著毫不掩飾的肆意逗趣。
他的眸色暗了暗,聲音纏綿但又帶著幾分清冷。
“若是不想走,便留下,老佛爺那兒朕替你去解釋,阿里和卓進(jìn)京你更不用顧慮,他們也只是以戰(zhàn)敗方來和大清議和罷了?!?/p>
云魚就那般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只聽得他又緩緩說道:“朕不想你在漱芳齋待得不開心。”
“只要弘歷有空常來看我,我就是再不開心看見弘歷也會變得很開心的?!?/p>
“這話說的朕好像之前沒怎么去漱芳齋看過你一樣,你摸著良心說,朕去漱芳齋的次數(shù)少嗎?”
“哼,我是讓你別驕傲,繼續(xù)保持?!?/p>
......
大概收拾了幾件,做了做樣子之后,云魚見時間不早了,便熄了燈,“睡覺吧,明日你還有早朝?!?/p>
“嗯?!?/p>
這一夜,云魚依舊睡得很熟,而乾隆卻再一次失眠了,平穩(wěn)的呼吸也亂了幾分。
翌日。
乾隆照常在四更天醒來,習(xí)慣地側(cè)眸看向睡在他身側(cè)的云魚,此時的她就蜷縮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個圓圓的后腦勺。
他起床穿衣的時候,正好云魚翻身睜著一雙惺忪的睡眼看著他。
“什么時辰了?”
她眼睛半瞇著,一張小臉皺成了一團(tuán),一看就是還未睡醒。
“還早,睡吧?!?/p>
“你是要去上朝了嗎?”云魚迷糊地點頭。
“嗯,朕讓小路子留下來伺候,等睡醒了再讓小路子送你回去?!?/p>
“好?!彼怨缘貞?yīng)聲。
說完,云魚便又沒了聲音,乾隆一看,發(fā)現(xiàn)她又睡著了,他寵溺地笑了笑,替她拉好被子,而后直勾勾地看著睡夢中的云魚。
明明是同一個人,可是他還是覺得性格變了很多。
......
等云魚再次醒來時,乾隆早已經(jīng)在養(yǎng)心殿和幾位大臣安排著阿里和卓進(jìn)京之事。
她獨自吃過早膳之后,就準(zhǔn)備回漱芳齋了,小路子奉旨送云魚回去。
“格格,您這次回漱芳齋之后,一個人再對上愉妃他們,行嗎?”
“當(dāng)然,小問題?!?/p>
“嗯,那奴才就放心了,反正要是真有什么事,您就直接把皇上搬出來,也沒人敢動格格您。”
“你是說皇上是我的免死金牌嗎?哈哈”云魚笑道。
“那是自然,比免死金牌還要管用?!毙÷纷右残χ氐?。
想到他對她的維護(hù),她的一顆心瘋狂地跳動著。
不知不覺中,她來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有些時日了,雖然有些想爸媽,但能見到他也算是一段奇幻的經(jīng)歷。
這段時間,她沒有因為來到陌生的世界而感到難過,反而因為能見到她曾經(jīng)心心念念的人而開心,她從來到這里,就搬進(jìn)了乾清宮,和他同吃同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當(dāng)他對她表達(dá)著真切又直白的愛意時,她的一顆心上下竄動得厲害,歡喜之情滿溢。
甚至覺得連眼眶都是溫?zé)岬摹?/p>
“小燕子!”
云魚正和小路子說著話,忽聽得背后有人喊她。
“弘歷!”她回頭望向他。
云魚剛好踏出乾清宮的大門沒走多遠(yuǎn),而乾隆也因為惦記著她今日要回漱芳齋忙完之后特意急匆匆地趕了回來。
原本去上朝的乾隆卻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
云魚朝著他飛奔而去。
“弘歷。”
大抵是因為要搬走之前再看見他很高興,或者是因為小路子方才說他是她的免死金牌這句話而讓她動容。
云魚飛奔到乾隆的面前,還喘著粗氣,她的臉頰粉粉糯糯的,額間的碎發(fā)微揚(yáng),帶著幾分凌亂的美。
“慢點跑!怎么不等朕回來就......”
走字還沒說出口,云魚便踮起腳尖伸手抱住了他。
突如其來的擁抱把乾隆想說的話,全部停在了嘴邊,他身上所有的感官好似只剩下了云魚身上的玫瑰花香。
這個味道他很熟悉,每個夜晚她躺在他的身旁都能很是濃郁地充斥在自己的鼻尖。
而每個與她同床共枕的夜晚,都好似有一雙無形的手,緊緊地攥住了他的心,讓他在每個暗夜里變得呼吸凌亂,無措與狼狽。
“我想你了?!痹启~抱著他,低軟的嗓音就在他的耳畔響起。
“朕會每天都去看你的?!鼻〉暮粑行┲?,原本準(zhǔn)備落在她腰間的手最后還是很可是地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聞言,云魚飛速退開,看著他兇巴巴地說道:“你不準(zhǔn)趁我不在的時候留宿別的妃子的寢宮?!?/p>
她一退開,懷里的溫暖頃刻間便消失不見了,讓他有些空落落的,“朕知道?!?/p>
“不要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做我不喜歡的事!”
對他說話,她一向是直接又了當(dāng),就連剛才的擁抱和她說想他。
心底有什么東西在翻滾,但乾隆的聲音聽起來依舊是冷靜又克制,“好?!?/p>
“朕送你回去?!?/p>
“嗯?!痹启~開心地應(yīng)著。
挽著他的胳膊走在皇宮的小路上,她覺得就是周圍的空氣都像是棉花糖的味道。
“弘歷,你覺得今天的我比平常有什么不同啊?”
乾隆聞言上下打量著她,但是并未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同之處。
“有嗎?”
“當(dāng)然啦,你眼里的我比昨天更愛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