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乾隆和云魚分開的當(dāng)天晚上,兩個人都默契般地失眠了。
漱芳齋
紫薇走后,云魚躺在床上,看著身邊空無一人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已經(jīng)好幾個時辰了,也不知道弘歷想她了沒有。
云魚翻了個身,想到他的音容笑貌,想到和他同床共枕的時光,她的嘴角不自覺地泛起了笑容。
搬回漱芳齋,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和他同吃同住呢。
還有就是他會聽她的話嗎?
好好地待在乾清宮,不去延禧宮找他的寵妃,會為了她改變他幾十年的生活,為了她拋下他的三宮六院,只是她的弘歷。
她穿越時空,穿過百年,續(xù)寫聊齋志異,也在現(xiàn)代的書籍中見識過了唐風(fēng)宋雨,她來到大清,遇見了最好的乾隆,虛幻但又真切,讓她悲喜淋漓。
她望著天花板,想著她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她來到這兒,接手了小燕子的生活,這里的一切都是她的,而乾隆之所以那么快喜歡上她就是因為小燕子。
可是她親自感受了他的獨寵、偏愛。
她一直嘴上都在說著不在乎,在這里,她是小燕子,小燕子就是她,但夜深人靜的時候,卻也忽然有些吃醋起來。
忍不住地想,如果有一天,她不再是小燕子,是這個世界的另一個人,或者不再是小燕子,是她自己。
那她和小燕子之間,他會選誰?
世事漫隨流水,算來一夢浮生。
乾清宮
此時的乾隆坐在御案前,看著面前堆成小山的奏折發(fā)呆,自他從漱芳齋回來后,面前的奏折就沒有再靜心看進(jìn)去過,從早上分開算起,她也只是才走了幾個時辰,可呆在乾清宮的乾隆便覺得,自己似乎許久都沒見過她了。
以前他們一直都是以父女的身份相處,她住在漱芳齋,他在乾清宮亦或者養(yǎng)心殿,一直都是他抽空去看她,各忙各的。
能每天見到她,能每天聽到漱芳齋的笑聲,他已經(jīng)很滿足了。
然而這一切卻在那日她跪在他的面前說不要永琪之后,發(fā)生了巨變。
她不再是他的義女,她開始以另一種全新的身份行走在他的生命軌跡里,和他直言愛意,和他擁抱親吻,和他同床共枕,喊他弘歷,甚至還對他許了余生。
這一切發(fā)生得都讓她始料未及,卻又那么得令他欣喜若狂,她就那般潤物細(xì)無聲地融入了他的生命里。
這才多久!
她才離開了僅僅幾個時辰,他就已經(jīng)覺得自己是許久未見過她了。
他起身回房,房間里不再有她的身影,可是卻依舊還彌留著她獨有的玫瑰花香。
龍涎香,玫瑰花香。
兩種味道,和諧地充斥在空氣中,就像他與她,靈魂契合。
......
冥冥之中注定的天意可否能讓真愛不悔,能否不枉那百年而來的約定。
他們之間,可歌可泣,來之不易,浪漫唯美
愛情能否跨越不同的文化背景和階級,跨越時空和一切阻隔?
星光指引處,命運(yùn)浮現(xiàn)時。
......
翌日。
不論是漱芳齋的云魚,還是乾清宮的乾隆,均是一副徹夜未眠的模樣。
習(xí)慣是個很可怕的事,它潛移默化地改變著所有的人和事。
乾隆也說到做到,不論多忙,日日都會出現(xiàn)在漱芳齋,像是在乾清宮那般,陪著她吃早膳亦或是晚膳。
但最讓云魚覺得欣慰的是,愉妃和永琪一個個的都沒有來煩她。
就這樣日子平淡又幸福地過了幾日。
這天,小路子來到了漱芳齋。
“奴才給格格請安,格格吉祥!”
“小路子,你怎么來了?皇上呢?怎么沒看到皇上?”
“回格格,是皇上讓奴才來請格格到養(yǎng)心殿一趟的?!毙÷纷庸Ь吹鼗氐?。
“養(yǎng)心殿?知道是什么事嗎?”
“福大人和傅將軍回來了?!?/p>
“真的?。 痹启~一聽急忙起身向他確認(rèn)著。
“是,此刻正在養(yǎng)心殿,皇上特意讓奴才來接格格?!?/p>
“那趕緊走吧,走!”
“嗻?!?/p>
云魚離開的時候也沒忘回頭告知一下紫薇,“紫薇,皇阿瑪讓我過去一趟,有點急事,等我回來再說?!?/p>
“好,我知道了?!弊限彪m是疑惑但聽到云魚的話點頭答應(yīng)了。
養(yǎng)心殿
“還珠格格到!”
“皇阿瑪!小燕子參見皇阿瑪,皇阿瑪吉祥!”云魚當(dāng)著福倫和傅恒的面稱呼依舊如從前。
“臣等參見格格!”福倫和傅恒見到云魚也拱手行禮。
“不必了,怎么樣?那個王翰找到了嗎?瑪鈺招了嗎?事情真相如何?”
雖說云魚心知肚明蕭家慘案的真相,但面上還是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急切地問著他們調(diào)差的結(jié)果。
“奧,格格別著急,容臣一一道來?!备愰_口道。
“小燕子,別心急,他們剛回來,朕就讓小路子到漱芳齋找你了,就知道你感興趣,好啦,讓他們慢慢說,朕也還沒聽呢?!?/p>
“是,聽皇阿瑪?shù)?。?/p>
“皇上,格格,臣和傅恒從北京出發(fā)后便兵分兩路,臣去了杭州調(diào)差當(dāng)年蕭之航一案的真相,傅恒則去了甘肅調(diào)查瑪鈺是否真的是魚肉百姓的昏官,控制瑪鈺,等候我的消息,終于,不負(fù)皇上的期待,臣在杭州費(fèi)盡周折之后找到了當(dāng)年瑪鈺的家仆王翰,也從他的口中知道了當(dāng)年蕭家一門被砍頭的真相。
確如格格所說,那瑪璜的確是在當(dāng)街強(qiáng)奸民女的時候被當(dāng)時的江南第一大俠蕭之航替天行道,取了他的性命,瑪鈺為了給自己的兒子瑪璜報仇,栽贓嫁禍,甚至假傳圣旨,將蕭家十九口全部斬殺,那蕭之航也確實名下有一兒一女,慘案發(fā)生時,一兒一女被緊急送走了,幸存了下來,蕭劍的故事是真的。
瑪鈺在任職浙江巡撫期間犯下的惡性罄竹難書,百姓苦不堪言,一樁樁一件件,臣已經(jīng)據(jù)實寫在了奏折里,皇上可以詳加查閱?!备愓f著從袖子里拿出一本奏折遞給了乾隆。
乾隆接過一看,頓時怒火中燒,厲聲問道:“那瑪鈺人呢?”
“回皇上,臣已將他押解進(jìn)京,被臣關(guān)在了刑部的大牢,等候皇上發(fā)落?!备岛慊氐?。
“嗯,張貼告示,發(fā)布文書,昭告天下,還蕭家一門清白,至于瑪鈺,摘了他的烏紗帽,將他這些年的所得,還之于民,三日后抄家問斬,傅恒,此事你和福倫二人親自負(fù)責(zé)。”
“是!”
......
傅恒和福倫走后,養(yǎng)心殿里就只剩他們二人,云魚也不再拘著自己的性子,她撲在乾隆的懷里身體力行地表達(dá)著自己的感謝。
“弘歷,謝謝你,我也替蕭家的遺孤謝謝你,還蕭家一門清白,讓那些死去的冤魂得以安息,讓罪有應(yīng)得之人伏法,弘歷,你真的好厲害,我好崇拜你!”
“是朕之過,用人不察。”
“不怪弘歷,是瑪鈺罪該萬死,欺君罔上!好在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他的報應(yīng)到了?!?/p>
說完正事后,云魚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傲嬌地問道:“弘歷,昨夜有想我嗎?”
乾隆看著她沉默不言。
“你不想我嗎?虧我還那么想你!”
“想朕?”
“想!”
“朕也想,再等等,等阿里和卓離開后就好了?!鼻∶哪X袋寵溺道。
午膳是她和他一起用的,來到這里,她替小燕子還了她爹娘的清白,替她爹娘報了仇,她很開心,嚷嚷著要吃灌湯包。
乾隆也由著她,讓御膳房的御廚給她安排了。
只是她有些心急,灌湯包剛端上來就等不得直接咬了上去,里面的湯汁瞬間就將她的嘴唇燙破了皮,她撅著嘴撒嬌的喊疼,乾隆無奈地看向她,急忙讓小路子拿了藥膏給她輕輕地抹在唇角,笑道:“樂極生悲?”
“弘歷,你還嘲笑我?。『锰郯?!”
“那朕該怎么做?好好心疼心疼你?然后下次再吃得這么急?這一盤都是你的,朕又不跟你搶,著什么急!”
她撒嬌的撅著嘴角湊向他,乾隆眉眼含笑,寵溺的在她的唇瓣落下一吻。
緊接著,云魚開口道:“不疼了,好了?!?/p>
兩個人對視著,開心的笑著。
“朕這么厲害?”乾隆挑眉道。
“您好厲害啊,再來一下!唔~”
她再一次撅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