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安全到家,云魚才放下心來,出了小區(qū)打了輛出租車回了爸媽家。
既然她的爸媽已經(jīng)知曉她回來了,她怎么著也要回去一趟,更何況爸媽還碰見了金弘歷,她也理應(yīng)向自家的兩位老人詳細(xì)解釋一下金弘歷的存在。
開門聲響起,許母知道是自家女兒回來了,急忙來到門口迎接。
“媽?我爸呢?”云魚打開門便看到站在門口的許母,笑著開口問道。
說著就要往里進(jìn),卻被她媽擋住。
“媽?!痹启~抬眸看向許母,眼睛里帶著幾分不解。
“今天下午那個男子到底是誰?你不是結(jié)婚生子了?怎么又憑空出現(xiàn)了個男朋友?還有你不是應(yīng)該在大清嗎?怎么突然回來了?是又發(fā)生了什么事?媽媽想了很久,還是沒想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許母神色復(fù)雜地看著她。
“媽,大清是大清,我在大清結(jié)婚生子也不影響我在現(xiàn)代交男朋友啊,兩個時空之間本來就是所謂的平行世界嘛,這不沖突嘛~”云魚故作玩笑道。
許母看著自家女兒前后態(tài)度變化大相徑庭,更迷茫了,當(dāng)初哭哭啼啼,以淚洗面的是她,如今毫不在意,面不改色的還是她,“昭昭,你......”
看到自家母親愣在原地的樣子,云魚笑了笑,問道:“怎么了?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不要困在感情的漩渦中,要做感情的主人嗎?”
許母動了動嘴,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話,這話乍聽上去是沒什么問題,可是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
“怎么了媽媽?你要把你的寶貝女兒拒之門外嗎?有什么話咱們進(jìn)去說唄?!痹启~朝著她媽故作可憐地眨了眨眼。
聞言,許母才反應(yīng)過來,錯開了身子,云魚走了進(jìn)去,還沒來得及仔細(xì)看家里的變化,就被客廳置物柜上的一幅幅裝裱好的擺臺吸引了注意力。
“這......媽!這不是我埋在合歡樹下的嗎?”
她驚喜的看著擺在柜臺上的畫框。
“嗯,你離開后不久,我和你爸便去了趟北京,按照你的描述,我在乾清宮附近果真找到了一座破敗的宮殿,那個院落在周圍的幾個宮殿中確實(shí)不起眼,但唯有一點(diǎn),那株合歡樹開的極好!我特意支開了你爸,在合歡樹下挖了挖,沒想到果然挖到木匣子,里面整整齊齊地擺放著這些畫像,我一看便知這是出自你之手,之后就將這些畫像帶回了家,裝裱好,擺在了客廳,想你的時候就看看這些畫像,隔一段時間就拉著你爸去一趟北京,知道你過得好,媽心里才能放心些?!?/p>
云魚知道,當(dāng)初自己的離開,對于爸媽來說是有些任性的,讓他們時刻惦念著她,是她這個做女兒的不好,可她卻從未后悔過。
她走近柜臺,看著畫中人,從前的一幕幕也涌現(xiàn)在心頭,帶著她出宮游玩的他,為她放煙花的他,單膝跪地向她求婚的他,說著至死不渝情話的他,抱著永珺輕哄的他......好多好多關(guān)于他的畫面,好多好多他愛她的瞬間。
那一張張的畫像中,言行舉止,衣著打扮或多或少都在變化著,唯有那雙桃花眼,看向她的神情從未變過,好像世間萬千,他的眸中只容得下她一人。
“昭昭,穿越時空之事太過離譜,若不是出自你的口中,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尤其是在你說你愛上的人是活在史書里的乾隆帝,媽媽更不相信了,可是當(dāng)事情擺在媽媽眼前時,媽媽不得不信,當(dāng)時我還在想,到底真實(shí)的乾隆帝是怎樣的一個人物能讓我的昭昭拋下父母不顧一切地回去找他,可是當(dāng)我看到你留給我的畫像,書信時,我好像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理解了,我的女兒我了解,若是認(rèn)定了一個人,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更別說重新愛上別人了,既然你說今天下午那個男子是你男朋友,媽媽想,這其中定有緣由?!痹S母不著痕跡地再次提到下午之事。
旁敲側(cè)擊,見縫插針。
她是真的想知道,那個金弘歷到底是個什么情況,能讓當(dāng)初那般執(zhí)拗的女兒改變了主意,如此迷戀。
“媽媽,知我者莫過于母。”云魚抬眼看著許母認(rèn)真說道,“我從頭到尾都只愛他一人,是過去的乾隆帝,亦是如今站在你面前的金弘歷?!?/p>
許母當(dāng)即愣住了,“這......”
云魚看著她媽迷茫的眼神,她輕輕抱住了許母,“媽媽,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我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本就他的貴妃,只不過因?yàn)橐粓鲆馔庠缭绫汶x開了人世,他不忍我離去,啟用愛新羅覺家族的秘術(shù),以血祭天,為我逆天改命,強(qiáng)行將我送到了現(xiàn)代,我的穿越不是意外,我從重生開始的每一天,都是他的壽命在支撐著我,原本能有八十九歲高齡的他因?yàn)槲以缭珉x開了人世,而我也死在了他的懷里,在大清的世界里,我們已經(jīng)是兩個死人了,當(dāng)我再睜眼時,已經(jīng)回來了?!?/p>
聞言,許母愣了半響,才拍了拍她的背,“昭昭,那照你這么說,他也跟著你回來了?金弘歷就是當(dāng)年的愛新覺羅.弘歷?”
“是,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再次見他,他裝作不認(rèn)識我,因?yàn)椴涣加谛?,覺得配不上我,怕拖累我,我好說歹說才使他放下心中的顧慮,可是不湊巧的是在餐廳碰見了你們,那個好不容易被我壓下去的自卑,又活了過來......”
“那他的腿?”許母問道。
“我不知道,我也才剛剛見到他不久,關(guān)于他的腿,我也知之甚少?!痹启~如實(shí)道。
許母放開她,有些遲疑的開口,“若是他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你怎么辦?”
“我就是他的腿?!痹启~堅定地開口。
“聽你這樣說,怕是小金心里也很難過自己那關(guān),畢竟曾經(jīng)是那么不可一世的帝王,如今卻只能依賴輪椅,任誰都難以接受這天上地下的落差吧?!?/p>
云魚努努嘴,回道:“我會一直陪在他的身邊,陪他戰(zhàn)勝他的心魔,陪他走出低谷,他那么愛我,為了我,他也會讓自己好起來的?!?/p>
許母聞言,這才放下心來,戳了戳她的腦門,“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了,那媽媽也只好支持你了,你坐會兒,我去廚房看看你爸做好飯了嗎?!?/p>
“媽,謝謝你。”
“傻孩子,說什么呢?只要我的昭昭開心比什么都好,何況我看那小金氣質(zhì)非凡,即使在現(xiàn)代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凡夫俗子?!?/p>
廚房。
許父洗完手倚在門口,“問清楚了?咱家寶貝女兒真的談戀愛了?”
“嗯,人都站你面前了,這還有假?我可警告你,咱們女兒可是喜歡的緊呢,而且我也認(rèn)了這個女婿,你可不許給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痹S母強(qiáng)勢開口。
“那怎么行?你沒看那個小子是坐在輪椅上的?這咱家女兒跟了他不是會吃苦嗎?那可是我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姑娘,奧~這才多大就去伺候別人了?一年多都不回來,剛回來就把男朋友帶回來了,這突然又是鬧得哪一出?我告訴你,我不同意!!”許父冷哼道。
“行了!你給我就此打住,你不同意頂什么用?咱家我說了算,我同意就行?。∥铱删婺?,這些話你最好不要在昭昭面前亂講!輪椅怎么了?我看那孩子氣質(zhì)非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說不定是咱們女兒高攀了呢。”許母將圍裙給許父系上,“這一年你偷偷看著女兒的照片擦了多少淚,好不容易女兒回來了,別惹她不高興,你才見了小金一面,哪能知道什么好壞??!”
“你看你一口一個小金的,你不也才見他一面?叫的那么親!”許父抬頭白了許母一眼,小聲抗議道。
“若不是你女兒,說不定小金還不會坐輪椅呢?!?/p>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那個誰的腿是為了咱家女兒傷的?”
“這我就不清楚了,咱們女兒也沒明說,老許,你只需要記住,孩子們之間的事,讓孩子自己處理,女兒長大了,她分得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壞,知道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許母難得嚴(yán)肅地開口。
她這樣說就是怕自家老公愛女心切,說出什么不合時宜的話,讓女兒平添難過,更怕他日后當(dāng)著小金的面說出什么不該說的,本來那孩子就因?yàn)檫@點(diǎn)自卑,他再一說,更加重了他的心里負(fù)擔(dān)了。
見自家媳婦這般嚴(yán)肅,許父便腦補(bǔ)一出英雄救美的故事,也就偃旗息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