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緒希甚至都有了打趣他的心情。
“哥哥,小時候我們口渴得厲害,也會這樣喝一瓶水,不是嗎?”
孟宴臣一愣,小時候的事情,對于他們來說,都已經(jīng)過去太久了。
孟宴臣兒時的色調(diào)是灰色的,而許沁是他唯一的同類。
許沁剛來孟家,怯生生的,活像一只露出所有尖刺的小刺猬。
而江緒希,是孟宴臣那暗淡的幼年回憶中,唯一的一抹色彩。
長大之后,一切都變了。
旁邊的車、河、觀景叢,迅速在孟宴臣的眼前消失,他飛快地掠過車輛,心中卻生不起一點以往會出現(xiàn)的開心、肆意。
江緒希皺眉,身子在狹小的后座不?;蝿?。
沒一會兒,江緒希就忍不下去了。
笑話,再忍下去,恐怕她江緒希都要變成一個腦震蕩了。
她伸手拿著旁邊的門把手,堪堪找到重心,眉頭漸漸舒緩下來。
她幾乎在控訴。
“哥哥,你車開的太快了。希希簡直想要吐了?!?/p>
孟宴臣被江緒希的聲音喚回理智,才發(fā)覺自己做了些什么蠢事。
他連忙減速,往后視鏡一看,正好對上了江緒希的雙眸。
那雙眸子里面盛瞞了怒火,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這是更生氣了。
孟宴臣頭一次,心中這么沒底。
“希?!?/p>
江緒希揉著太陽穴,無情地打斷孟宴臣的話。
“暈著呢……”
孟宴臣:“……”
孟宴臣立馬消聲,把自己當(dāng)成一個普普通通的司機。
直到車開回孟家,孟宴臣才找到機會再度開口。
他的速度讓江緒希咂舌,只見孟宴臣幾乎是剛下駕駛位,下一秒,便出現(xiàn)在了江緒希的車窗面前。
孟宴臣臉上帶著忐忑的笑,江緒希便等著他給自己開了門。
孟宴臣趁機開口問她:“希希,許沁也到了,你要不要去接她……”
許沁開著自己的車,一路飛馳,跟在他們的跑車后面。
孟宴臣說完這話,停車場響起一陣異動。
說曹操,曹操到。
一抹亮麗的紅色悄然出現(xiàn)在江緒希的眼前。
是許沁來了。
孟宴臣伸手,想拉住江緒希的手。
江緒希余光中已經(jīng)察覺,根本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她轉(zhuǎn)身,走得堅決。
“不必了。家里見吧。”
現(xiàn)在有人和她提起許沁,她就一陣煩躁。
這幾天,家中簡直雞飛狗跳,甚至翻上天去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和姐姐許沁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江緒希處在他們爭吵漩渦的邊緣,必要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否則,十分容易便會掉下那深淵。
孟宴臣看著江緒希走得果斷,心情有些復(fù)雜。
他下意識便想要跟上江緒希的步子。
不知怎地,他突然覺得十分心慌。
江緒希的背影離孟宴臣越來越遠,孟宴臣心跳猛跳,如雷貫耳。
他心中似乎有一道聲音,這聲音告訴他,江緒希這一走,便會離他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孟宴臣心臟一揪,發(fā)覺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忍受這種事情的發(fā)生,抬腳迫切地往前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