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自然瞧見她的表情不對,見到薛芳菲的喜悅頓時消散不少,她擔(dān)憂地支起身子,靠著桐兒的力氣,從床上下來,走到了林岑月的身邊。
她表情有些憂愁,眼底一片烏青,數(shù)之不盡的狼狽就在她那張單純而天真的臉上展現(xiàn)。
“姐姐,你今日怎么了,是不是不高興?”
林岑月伸手握住了姜梨的手腕,眼神里面都是堅定。
林岑月:“姜梨,我們必須要走!”
姜梨被她這話嚇到想要縮回手去,可是林岑月緊緊抓住了她的手,死死抓住不妨。
姜梨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表情像是想哭。
“姐姐,你不要跟我開玩笑了。這個地方,偏僻得很,沒有食物,沒有水源,我們還不知道路,如何能逃?”
林岑月眼神定定地看向姜梨,“現(xiàn)在不是我們能不能逃出去這個問題……”
林岑月回頭看向現(xiàn)在狀態(tài)極其不妙的薛芳菲,又看到姜梨渾身的鞭痕,眼神一暗。
“這群畜生,她們真的下死手?。 ?/p>
姜梨眼眸一沉,努力忍住眼眶里面的淚珠。
姜梨:“姐姐,梨兒沒事。是堂主喊她們打的,我知道有些姐妹她們也不想這樣。”
姜梨拉上林岑月的手腕,眼底有些哀求。
“姐姐,你不要冒險。要是你逃跑再被抓回來,那堂主定不會放過你?!?/p>
林岑月腦子一團(tuán)漿糊,沒想到姜梨斗志竟然如此不高。
她嘆了口氣,目光流轉(zhuǎn)著,最后對焦到了桐兒身上。
桐兒聽到她們的對話,整個人微微垂首,眼底晦暗難辨,林岑月看不真切,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林岑月:“桐兒,你怎么想?”
桐兒抬眸,林岑月這才發(fā)現(xiàn)她哭了。
她走到了姜梨身側(cè),她心疼地看向自己娘子。
桐兒:“娘子,你這傷,當(dāng)真拖不得了。這次,她們連藥膏都不給,我們……”
桐兒是為姜梨上藥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次是有多嚴(yán)重。
剛剛又聽到姜梨并沒有想要逃出貞女堂的想法,忍不住有些想哭。
按照娘子目前的狀況,再不尋醫(yī),必然撐不了幾天。
姜梨臉上閃過一絲不甘,林岑月剛想要抓住,下一秒,便被了然代替。
姜梨:“姜家將我送到貞女堂,數(shù)十年竟一次都沒來看過。二娘說我害她那未出生的孩子,說我弒母殺子,可是我沒有。”
姜梨看著林岑月,眼里布滿紅血絲,情緒全然崩潰。
姜梨:“我沒有!我從未推過她!為什么,為什么父親就是不愿意聽我解釋!我怨,前幾年,我確實(shí)怨過??涩F(xiàn)在,我在貞女堂,手無縛雞之力,就算恨,那又能怎么樣呢?”
薛芳菲處于混沌之中,聞言勉強(qiáng)支起眼睛,她那雙眼,都是倔強(qiáng)。
她憑借著意志力,從椅子上站起,拖著受傷的腿,慢慢從那頭來到她們這邊。
林岑月瞧著都疼,忍不住出聲提醒。
“薛芳菲,你的腿!”
薛芳菲固執(zhí)地來到姜梨旁邊,死死地盯著她。
她開口:“是你說的,你叫我要好好活著,但是你現(xiàn)在,自己就想要放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