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野又神秘兮兮地說：“我給你發(fā)的貼吧那事兒，后來你猜怎么著？你和林蕊蕊的帖子和照片全沒了，輸入詞條都搜不到，特別是你的。老實說，是不是你找人清理的？”

孫澤毅白了他一眼：“我有那么無聊嗎？”

泡完澡，兩人去吃飯。劉野開車，孫澤毅在副駕閉目養(yǎng)神。劉野賊兮兮地問：“我請客？”

孫澤毅應(yīng)了一聲：“嗯?！?/p>

劉野不滿道：“嘖，禮尚往來，不該你請客嗎？”

孫澤毅雙手枕在腦后，嘆氣道：“沒錢?！绷鲃淤Y金全投進(jìn)俱樂部了，卡又被老孫凍結(jié)，他現(xiàn)在窮得叮當(dāng)響。

劉野說：“剛好今晚有個局，去湊湊熱鬧，大伙都知道你回來了?！?/p>

孫澤毅點(diǎn)點(diǎn)頭：“行。”

劉野找的餐廳飯菜難吃，孫澤毅只隨便吃了幾口，劉野抱怨道：“真他媽難伺候！”

下班時沒下雨，林蕊蕊還是以防萬一，帶著孫澤毅還她的那把傘，和公文包一起去了老師家。一是看望老師，二是匯報工作。

劉野接到林蕊蕊電話時，剛搶過孫澤毅手里的酒杯。他后悔拉孫澤毅來參加這酒局了，本想讓孫澤毅幫自己擋酒，結(jié)果反而是自己給孫澤毅擋。

孫澤毅回來后，很少參加飯局酒局，圈子里的人逮到機(jī)會，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劉野一口悶完酒，躲進(jìn)包廂洗手間，捂著一只耳朵，點(diǎn)開免提：“什么事兒啊，林蕊蕊？我在會所呢，太吵了，你說大聲點(diǎn)！”

那邊太嘈雜，林蕊蕊皺眉，把手機(jī)拿遠(yuǎn)一點(diǎn)：“你一個人？”

“和孫澤毅?！眲⒁昂鹊妙^暈?zāi)X脹，解開兩顆扣子。沒聽到林蕊蕊回應(yīng)，他又喊了一遍：“聽得到嗎？”

林蕊蕊剛從老師家出來，晚風(fēng)輕拂，沒有下雨。小區(qū)的林蔭道靜謐無聲，劉野的吼聲顯得格外突兀。

“喂，林蕊蕊？”劉野又喊。

林蕊蕊問：“云瑞科技給的藥物靶點(diǎn)和小分子制劑樣本的數(shù)據(jù)在你那兒嗎？”

劉野腦子遲鈍，思考了半天才確定：“嗯，在我這兒。”

外面一陣喧鬧，劉野推開門看了一眼，一群人正圍著孫澤毅灌酒。他轉(zhuǎn)回頭對林蕊蕊說：“我明天再給你行么？我得去解救孫澤毅，這群人要把他往死里灌?！?/p>

劉野想了想，又問：“你急不急用？不行我找人給你送去。”

林蕊蕊已經(jīng)走出小區(qū)，攔了輛出租車，語氣平淡：“急用。”

劉野說：“那行，我派人給你送來。你在所里，還是在家？”

司機(jī)問林蕊蕊去哪兒，林蕊蕊看了司機(jī)一眼，對劉野說：“不用，我過來找你，告訴我地址?！?/p>

C城最大的會所，燈紅酒綠，紙醉金迷。林蕊蕊找到十四樓，一路上拒絕了七八個搭訕的男人，眉頭越皺越緊。

進(jìn)電梯前，她給劉野打過電話。到十四樓后，她在電梯口站了一會兒。包廂眾多，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讓胸腔跟著顫抖。林蕊蕊目光清冷，掃視著各包廂的門牌號。

這時，盡頭左側(cè)的包廂門打開，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孩摟著喝醉的孫澤毅出來，搖搖晃晃地走向廁所。林蕊蕊立刻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