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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誕假期后幾天,云錦都窩在家里出了畫畫就是看書,偶爾給遠在柏林的朋友回個信。
這天,云錦正在畫室收拾自己的繪畫用品,整理出缺少或者毀壞的東西,列個單準備開學(xué)前買齊。
“小姐,您的同學(xué)來找你了?!眳菋屒庙懛块T,在外面說道。
聞言,云錦放下手里的畫板,踩著拖鞋朝門口走去,人還沒走到客廳,就聽見佐伊的大嗓門穿透空氣鉆入她的耳朵。
“錦,救命!”
云錦忙小跑幾步來到門口,見到焦急的佐伊,急道:“出什么事了嗎?”
云錦邊說邊上下打量佐伊,還上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打算把脈看看。
佐伊反手握住云錦的手,哽咽道:“不是我,是我的一個朋友,他哮喘犯了!”
“那趕緊送醫(yī)院啊!”
“醫(yī)院根本治不好,伊森的哮喘越來越嚴重了。錦,你不是說你會東方醫(yī)術(shù)嗎,幫幫他吧!”
佐伊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原本英氣陽光的臉流露出脆弱的神情。
“你等等,我拿點東西!”
佐伊松開手,重重點頭,擦去臉上的淚水,目光緊緊盯著云錦的背影。
就在云錦從房間里拿出一個布包,準備換鞋出門的時候,已經(jīng)能聽懂一些法語的吳媽上前擋在云錦身前,小聲問道:“小姐,你要出去給人看???”
“嗯,有一個朋友哮喘犯了,我去看看?!?/p>
吳媽搓了搓手,神色為難道:“小姐,這法國人和我們能一樣嗎?別給人治壞了,到時候還要怪罪到小姐身上。”
“吳媽,大家都是人。什么法國人德國人花人的,別管什么人都一樣會得病,治療當(dāng)然也是一樣的。”
“可··可這地方也沒人賣中藥啊,怎么治?”
吳媽更想說的是,他們原本就是外來人,和這里人長得不一樣,生活方式不一樣,語言不一樣。
平時什么都不做,出門買個菜還要看洋人臉色,這要是給人治出個好歹來,家里也沒個能扛事的人,怕是要遭殃。
“吳媽,我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放心,我不會逞能的?!痹棋\安撫的拍了拍吳媽的手。
而后被佐伊拉著跑了出去。
門口倒著一輛自行車,云錦一眼認出這是佐伊的。
佐伊上前扶起自行車,道:“上車,我?guī)氵^去!”
“嗯?!?/p>
兩人一路風(fēng)馳電掣,惹得路人頻頻側(cè)目,自行車鈴響徹了巴黎的天際,夾雜著行人的怒罵聲。
十分鐘后,自行車停在一幢兩層小樓前,透過大開的門戶,云錦已經(jīng)瞥見了屋內(nèi)的混亂。
佐伊拉著云錦沖了進去,喊道:“羅伯特夫人,我把我同學(xué)找來了!她會神奇的東方醫(yī)術(shù),一定能治好喬治!”
云錦聽完汗顏,她雖然會醫(yī)術(shù),但還治愈不了哮喘。
“夫人,我只能緩解癥狀!”她趕忙解釋道。
頭發(fā)凌亂的羅伯特夫人看向兩人,美麗的臉龐上都是淚痕,這是一位即將心碎的母親。
剛剛醫(yī)生過來給喬治打了一針特效藥,但這種特效藥的作用越來越差,喬治每次發(fā)病的病情也越來越嚴重了。
“我經(jīng)常聽佐伊提起你,你真的能緩解喬治的癥狀?”
羅伯特夫人整理了面容,神情嚴肅的看著這個年幼的女孩,眼神銳利中帶著打量。
云錦柔聲道:“夫人,我需要先查看病人的情況?!?/p>
羅伯特夫人盯著她看了許久,這才側(cè)身讓開一條道。
“我希望你能慎重行事!”她警告道。
“當(dāng)然,夫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