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十年四月十六 晴
今日景陵的官員來稟,說景陵地宮似有漏水跡象,詢問如何處理。
這還有問嗎?
命工部前往修繕即可。能有多大的事兒?難道還要重新建一座帝陵?
才北征了噶爾丹,哪來的銀子?】
還在沉思的康熙爺:“……”
其實也沒必要這么節(jié)省,帝陵還是很重要的,不過吧,景陵漏水真的很嚴重嗎?
好像之前確實有過折子來著。
【不行,朕得找工部和欽天監(jiān)重新勘測一下修建帝陵的位置。
至于銀子……嗨,不就是銀子嗎?才抄了這么多人家,朕一點兒也不缺銀子,即便用完了……再找個誰誰誰抄個家不就有銀子了?
漏水可是大問題,回頭把朕和珠珠兒泡在水里,可就不好了?!?/p>
被隨機挑選的誰誰誰:“……”
你了不起!你清高!你把咱們當成存錢罐!
一眾大臣委屈極了,表示自己這輩子就沒見過這樣惦記著臣子的錢的皇帝!
【嘖!這群人可真有錢吶!
隨便抄一家,起碼都是幾十萬白銀,就這,還敢跟朕哭窮、想要從國庫借銀子!
朕是冤大頭嗎?
敢惦記朕的銀子,朕摘你們的腦袋!】
真·冤大頭·康熙爺:“……”
他面無表情地環(huán)視了一圈家里很有錢卻從國庫里借了大筆大筆的銀子、因此默默低頭不敢對上他的目光的大臣,只覺得氣抖冷!
可惡!朕的銀子!
明明有銀子,還要借朕的銀子去吃喝玩樂、逛八大胡同,甚至你們要參與黨爭、奪嫡的銀子都是朕給的,朕究竟是怎樣一個冤大頭?
不行,都得還錢!
吃了朕的,都給朕吐出來,誰敢不吐,朕就抄了誰的家!
【康熙三十年六月二十一 晴
天氣越發(fā)的熱了。
珠珠兒苦夏,脾性也越發(fā)的大了。
前兒說朕沒刮胡子太扎手,昨兒嫌棄朕身上太熱,今兒又說朕的發(fā)型太丑、丑的她吃不下飯,說著說著,她又想起幼時被家里逼著纏足、廢了好大的功夫才逃脫的事情,說要讓天下女子放足……
誒,女子有孕,都這樣嗎?
罷了,順著她便是,她本就難受,朕若是再不應(yīng)她,豈非要傷了她的心?】
啊?
順治爺抬手摸摸自己光溜溜的腦門和長長的辮子,傻愣愣地喃喃自語。
“不是朕想的這樣吧?”
這倒霉兒子不至于倒霉成這樣吧?
她覺得你的頭發(fā)不好看,你還就真把辮子給剪了???你有沒有考慮過你祖宗啊?
順治爺覺得自己已經(jīng)夠離經(jīng)叛道了,但此時此刻,他抬頭看看天幕上的倒霉兒子,再低頭看看眼前的幼年版倒霉兒子,沉默幾息,扯出了一個可以令小兒止啼的猙獰笑容。
“玄燁,阿瑪許久不曾過問你的功課了!”
——該給你補上缺位已久的“父愛”了!
并不知道年幼的皇三子是怎么被親爹打的哭爹喊娘,康熙爺感覺靈魂都被鎮(zhèn)住了。
這合理嗎?
這TM真的合理嗎?
你還當恢復(fù)漢家衣冠的反清復(fù)明第一人???朱三太子見了你都得喊聲祖宗!
祖宗!
算朕求求你了!別皇后說什么你就干什么,振一振夫綱行不行?
滿洲親貴們各個面目猙獰,寶貝地捂著自個兒的辮子、生怕它不打招呼就沒了,漢臣們則是帶著一點“小小的”竊喜。
男人剪辮、女人放足?
放足就放足唄,只要男人能剪辮,他家的女孩頭一個放足!誰敢冥頑不靈地不讓家里的女孩放足,老夫一定參他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