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暮半be,至疏夫妻,知知扶女兒上位,接受不了的可以跳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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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標(biāo)敏銳地察覺到她的不悅,回眸時擔(dān)憂望她一眼,而后對朱元璋笑道,“爹,兒子與阿玉才大婚幾日,子嗣的事情并不著急,兒子還覺著自己當(dāng)不起父親的責(zé)任?!?/p>
“是啊,他們小夫妻都還年輕呢?!?/p>
馬皇后和孫貴妃深知女子懷孕的苦楚,尤其是年紀(jì)還小,她甚至覺得兩人大婚的年紀(jì)都太小了些,遑論生育?
二人一道幫著描邊,柔聲笑道,“陛下春秋鼎盛,來日兒孫繞膝,只怕陛下還要嫌棄小孩子鬧騰呢!”
朱元璋果然開懷。
只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的那一瞬,他突然覺得太子妃方才的應(yīng)答未免也太恭謹(jǐn)溫順了,不像是她的脾性。
這是終于明理懂事了?
他并未深思,只覺得也是好事。
本來還擔(dān)心她性子厲害、拿捏了標(biāo)兒在掌心,只怕往后甚至敢做出牝雞司晨之事來,如今倒也可安心了。
女子嘛,既享了太子妃的尊榮富貴,也該盡好太子妃的責(zé)任。
哪有一輩子當(dāng)?shù)镒o(hù)著的姑娘的?
這場家宴在老朱的心情舒暢下走向結(jié)尾,各自散了之后,知韞立時收斂了面具似的笑意,回春和殿去。
“阿玉!”
回去的一路上,朱標(biāo)一直想與她說話,卻又本能畏懼著、不敢說出口,等到回了寢殿,見她沐浴更衣之后出來,方才揮退宮人,取了干凈帕子給她擦拭頭發(fā)。
“你是不是覺得不開心?”
他手上的動作雖然生疏,卻做得細(xì)致,只是總分出心神來覷她的臉色,輕聲道,“咱們是夫妻,有什么話,不能與我說么?”
心底澀澀的,難受得緊。
“不開心?”
知韞半合著眼,聞言只輕哼一聲,“有什么值得我不開心?”
于是殿內(nèi)便又沉默下來。
過了許久,久到濕漉漉的長發(fā)漸漸干了,她才輕聲問道,“你知道,你娘和孫貴妃,日??傄婺愕鲲埫??”
朱標(biāo)微愣,卻見女子忽而起身,清凌凌的眸光望著他。
“之前,我從未聽你提起過?!?/p>
朱標(biāo)終于明白她是為何事而不悅。
“阿玉,你聽我說?!?/p>
他抿了抿唇,“爹和娘的事,我知曉,也勸過,只是爹說他不信任旁人,也覺得娘的手藝有家的味道,所以……”
他垂著眼眸,“是我這個做兒子的無能,不能勸住爹?!?/p>
“家的味道?”
她唇畔的笑意帶著幾分嘲諷,散著淡淡的失望,“所以,是否要我也每日為你洗手作羹湯,也叫你來體驗一番家的味道?。俊?/p>
“我從未想過!”
朱標(biāo)面色一白,“阿玉,我從未想過要委屈你的?!?/p>
知韞卻只靜靜地看著他。
他的面容那樣焦急,他的眼神那樣誠懇,他的語調(diào)那樣不安。
他是真的怕她誤會他,是真心實意地表明他從無委屈她之心。
你看。
他也知道那是委屈、是作踐。
那為何,又能眼睜睜地看著生他養(yǎng)他、愛他護(hù)他的親娘被他的父親委屈作踐了半生?!
她垂下眸,驀地笑了一聲。
是了。
他無法反抗他那身為天子的父親,自然只能委屈他的母親了。
她在強(qiáng)求什么呢?
“我累了?!?/p>
前所未有的疲倦籠罩著她,于是她不再與他分辯,徑自去休息。
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