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盛明蘭?
知韞微愣,而后抬眸望去,卻見明蘭與余嫣然站在彩棚外頭。
“去叫她們過來。”
她遠(yuǎn)遠(yuǎn)瞧著,余嫣然仿佛快哭了。
自有女使領(lǐng)命而去,沒一會兒的功夫,兩人就被引了過來。
“郡主,榮姑娘?!?/p>
余嫣然被她祖母養(yǎng)得實(shí)在單純,有些經(jīng)不起事兒,反倒是她邊上的明蘭,沉穩(wěn)冷靜地幫她把事兒說清了。
簡單說,今日馬球會每一場都設(shè)了彩頭,正在進(jìn)行的這一場的彩頭是一支金簪,這簪子是余嫣然亡母的遺物。
亡母的遺物,自然要拿回來。
只是不管這東西是怎么流出去的,總歸拿回來是不容易的,尤其余嫣然那同父異母的妹妹也跟著摻和一腳。
余三娘子與她兄長組了隊(duì)要奪彩頭,而余嫣然和明蘭顯然贏不了。
“懂了?!?/p>
知韞往馬球場上瞥了一眼,“嫣然,你身邊的人也得梳理一下了?!?/p>
這么要緊的東西也能流出來,可見余嫣然身邊亂成什么樣了。
“青縷?!?/p>
知韞吩咐道,“你去傳我的話,換個彩頭,把簪子給我拿來。”
青縷福了福身,轉(zhuǎn)身出了彩棚。
“多謝郡主?!?/p>
余嫣然顯然十分感激,倒是明蘭,眼睛微微睜大,驚訝不已。
就這樣簡單?
區(qū)區(qū)一句話就能解決了?
她這表情太好懂了,別說知韞,連榮飛燕也一眼就能看出來。
“盛六姑娘,你著相了。”
榮飛燕以手支頤,笑吟吟道,“什么檔次,也值當(dāng)清嘉親自下場?”
平日里她們一起比著玩也就算了,今日這情形,如何能下場?
堂堂咸平郡主、未來太子妃,歷來就只有別人遵從她的規(guī)矩,想要她來遷就,以為自己是官家還是圣人吶?
榮飛燕團(tuán)扇半遮面,只露出一雙柳葉眼,遠(yuǎn)遠(yuǎn)地往馬場邊望去,輕哼一聲,“她算個什么東西,真是不知所謂?!?/p>
明蘭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沒再說話,等青縷取了金簪回來,她和余嫣然再次道謝之后,便離了繡棚。
“六妹妹!”
還不等余嫣然和明蘭分享拿回亡母遺物的喜悅,就見齊衡上前。
“可是郡主回絕了?”
見明蘭和余嫣然去時兩人、來時良人,他自然而然就有了以上猜測,又道,“既如此,還是我上場比吧。”
他安慰道,“六妹妹不必?fù)?dān)心,我與長楓定將彩頭贏來?!?/p>
明蘭和余嫣然:“……”
“不必了?!?/p>
明蘭避開齊衡的目光,“有勞小公爺關(guān)心,只是方才七妹妹已命人更換彩頭,金簪已物歸原主,不必再比了?!?/p>
說罷,她趁著齊衡怔愣的那一瞬,拉著余嫣然就往另一邊走去。
“六妹妹?”
齊衡本想跟上,卻又止住腳步。
“我覺得他對她有意思。”
場邊繡棚,知韞幾人借著高且廣的視野將這一番情景盡收眼底。
“我記得,齊國公家的小公爺年少時就往盛家學(xué)塾求學(xué)?”
榮飛燕托著下巴,提醒道,“齊小公爺可是獨(dú)子,齊國公和平寧郡主對他的婚事,應(yīng)當(dāng)有其籌謀考慮在的?!?/p>
如果是如蘭這個知韞一母同胞的親姐姐,那齊國公和平寧郡主必然樂見其成,但若換了個她不親近的庶姐……
反正她不是很看好這兩個人。
知韞:“……”
“沒影兒的事,操什么心?”
知韞翻了個白眼,無語道,“我家的姑娘,用得著別人挑三揀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