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府內(nèi)院傳來一陣的求饒聲和哭泣聲,路過的人聽到里面的聲響都不由得連連嘆息。
這段家小王爺又開始打罵下人了,哎,可惜段王爺一生征戰(zhàn)沙場,立下赫赫戰(zhàn)功,最后身隕異國他鄉(xiāng),深受百姓愛戴,段府夫人病弱去世的早,留下的兒子卻是個殘暴不仁的主,草菅人命,真是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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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給本王滾開??!哭哭啼啼的讓人心生厭煩!段王府留著你們有何用!”
少年生的秀氣俊美,劍眉星目,渾身透露著肆意的張揚,此刻卻眉頭緊促,表情陰郁,凜冽的殺意席卷著整個王府,地上的下人一個個被嚇的大氣也不敢喘一下,一個個不住的求饒,“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
段忱溪眸色陰郁的可怕,他掃了一眼地上的仆人,看著跪在旁邊的李管家,手里的劍猛的刺向跪下的其中一個小廝,語氣暴戾,“李管家,本王為何今日不見卿兒?她為什么不來伺候本王?”
“回..回王爺!卿兒已經(jīng)被小姐要走了啊,況且卿兒本來也是小姐的貼身婢女..您!”
刀劍刺開皮肉的牙酸聲音,李管家話未說完就已經(jīng)被段忱溪刺穿了心臟,鮮血入注,血液滲透在青瓷磚里,刺眼的紅讓周圍有些膽小的女婢控制不住的驚叫跑開,卻被段忱溪的暗衛(wèi)亂箭射死,濃重的血腥味不免讓人做嘔。
“暗影,去段忱月那把卿兒給本王帶回來?!?/p>
“屬下遵命?!?/p>
少年的劍鋒還在滴著血,而跪在地上的仆人卻早就一個個斷了呼吸,他的卿兒啊……竟然想著要遠離他嗎?
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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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白卿正在為段忱月梳妝打扮,穿著華貴衣裙的少女艷麗無雙,一雙杏眸透過銅鏡望向身后身著女婢衣裙長相似娃娃般不真實的溫柔少女低眸淺笑,她的卿兒果然不管怎么看都是漂亮的讓人忍不住感嘆的。
“小姐,您看這樣可以嗎?”
白卿淺笑著給段忱月插上最后一根簪子,溫聲詢問道。
段忱月笑的眉眼彎彎,歡喜的拉住白卿柔若無骨的小手,“卿兒說的什么話,只要是你弄的月兒都喜歡!哼,兄長也真是的..知道我跟卿兒最親了,前段時間還要把你帶走,新來的那幾批人我用著都不如卿姐姐好!”
埋怨的嘀咕著,似乎想起了什么,段忱月忽然間急切起來, “哎對了,卿姐姐你見到我兄長了對吧,那你見到他有沒有什么特別的想法?”
“嗯?”白卿有些疑惑,水潤的眸子不解的眨了眨,想法?什么想法?可能小姐是在問少爺?shù)钠猓?/p>
“回小姐,奴婢覺得少爺他其實很好的,只不過性格方面有些易怒?!鄙倥伎剂藥酌牖氐馈?/p>
“沒有別的了嗎?沒有那種心跳加快的感覺嗎?”
“回小姐,奴婢沒有那種感覺?!?/p>
聞言,段忱月長舒了一口氣,幸好幸好,卿姐姐沒有被兄長的臉所迷惑,要不然自己可只有心碎的份了,誰愿意把一個香香軟軟又溫柔又漂亮的女孩子讓給臭男人呢,反正她喜歡卿姐姐,她一百個不愿意!
可就在下一刻,房門卻被人強硬的推開,五個暗衛(wèi)畢恭畢敬的向段忱月行了一禮,態(tài)度卻是強硬至極,“屬下參見小姐,我們奉殿下之命來接人,請小姐放人?!?/p>
段忱月知道自己的兄長是何模樣,她能妥協(xié)嗎?當然不可能,她好不容易把卿姐姐留在自己身邊,卻又要被哥哥搶了去,再說卿兒本來也是自己的貼身婢女,憑什么要讓她還給他。
“一群狗奴才!卿姐姐你們休想帶走,去告訴哥哥,卿兒本就是本小姐的貼身婢女,是他不顧妹妹喜愛先奪人所好,即便他身為我的兄長,我段也不會再給他面子!”
“哦?段忱月你好大的膽子!”
危險嗜血的語調(diào)傳來,暗衛(wèi)們恭敬的行了一禮隨后退到旁邊,只見段忱溪滿眼笑意的走來,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周圍的氣息因來人而極速降到冰點,段忱月趕忙摸出腰間的蛇皮鞭,雖為女兒身,將門后人又怎會是等閑之輩。
“哥哥,月兒希望您可以把卿姐姐歸還給我?!?/p>
段忱溪聽言不由的嗤笑出聲,“還?可卿兒本來就屬于本王一人,哪有還這一說,本王也只是拿回屬于本王的東西而已?!?/p>
白卿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段忱月,水眸隱隱泛著淚意,“小姐,沒用的,段忱溪是什么樣子的人我們都心知肚明,無論你如何保護我都沒有用的?!?/p>
“我避免讓他在殘害無辜的人,就只能日日承歡在他身下..”少女紅著眼眶進一步擋在了段忱月身前,豆大的淚珠滑過如玉的臉頰,她慢慢的走到段忱溪的身邊顫抖的環(huán)抱住那寬闊的身軀,乖順的依偎著身前的少年,似如愛人一般。
“忱溪,我跟你走?!?/p>
“不可以!卿姐姐!段忱溪你這個怪物!你把卿姐姐還給我!”段忱月氣急,揮舞著鞭子朝著那些攔住她的暗衛(wèi)打去,而段忱溪則拿出劍準備趁段忱月不備置于致命一擊。
為什么都想搶走他的卿兒?
不許!他不許!不允許卿兒離開他的身邊!
看到那直直刺向段忱月的利劍,白卿臉色一冷,好像剛才那副柔弱的樣子只是一種錯覺,身影迅速的擋在段忱月面前,手猛的攥住那刺向少女的劍,鮮血的滴答聲讓段忱溪愣住了,他看著少女的手牢牢的攥緊了劍刃有些許的錯愕,而段忱月則是驚恐的驚叫出聲,“卿姐姐你沒事吧?!”
白卿沒有言語,只是攥住那把劍慢慢的推進了自己的身體里,段忱溪回過神來瘋狂的怒吼出聲,“卿兒你好狠的心!寧愿死也要離開我!”
利劍刺透身體,白卿只覺得解脫,她蒼白著臉向著身后泣不成聲的段忱月牽強一笑,又轉頭看著段忱溪猩紅的鳳眸挑釁的勾起染血的嘴角,“段忱溪..你活該,活該一輩子痛失所愛?!?/p>
少女解脫般的閉上了眼,少年頹敗的跪坐在地上,抱著懷中逐漸冰冷的身體嘶吼出聲,“卿兒!卿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么想擺脫本王是嗎?在你眼里本王何曾重要過,想用這樣的方式解脫是嗎?我偏要折磨你,你做不到只看著我,那我就剜掉你的雙眼砍斷你的四肢,我讓你在冥王殿也忘不掉我!”段忱溪掏出匕首刺入懷中人的雙眸,眼尾猩紅的看著那雙澄澈的裝的下任何人卻裝不進自己的眸子被剜出,“多漂亮啊,你的眼睛里有了我,卿兒..”
“你這個瘋子,你在做什么?!”段忱月瘋狂的撲向段忱溪,想阻止他那病態(tài)猶如瘋子的舉動,“你已經(jīng)害了卿姐姐,你難道…!”
“你真的太吵了,不要打擾我的卿兒。”段忱月死了,死在了自己親生哥哥的刀下,可惜她到死也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卿姐姐。
周邊的暗衛(wèi)早就不見了蹤影,只剩段忱溪機械的重復著肢解白卿的動作,砍掉腿..卿兒就跑不掉了,砍掉雙手..卿兒就不會隨便碰別人,剜掉心臟..
可是那顆心臟停止了跳動,被白卿親自下了死刑。
傳聞段府小王爺失去蹤跡無人知曉。
傳聞段府一夜之間被滅了滿門。
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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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秘的竹林中,少年坐在秋千上,懷里卻抱著一具白骨,可他沒有露出害怕的表情,只是如情人般低聲的給懷里的白骨說著什么,無端的讓人覺得驚悚。
只見少年吻了吻懷里白骨的額頭,輕輕的蕩著秋千,他終于留住了他的愛人,他的愛人眼里也只有了他。
段忱溪獨白:世間絕色甚多,卻無人似你,我是世人眼中的瘋子,或許你是我第一次見到?jīng)]有畏懼我的暴戾的人,或許是在我生病時你溫柔的給我煮的白粥,怕黑時你給予的溫暖的懷抱,我不怪你不愛我,我怪我自己沒本事讓你眼里有過我。
如果有下一輩子,卿兒不要嫌我,不要厭我,我乖,我不亂殺人,你好好留在我身邊,哪里也不要去,就留在我身邊,一直一直看著我,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