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上說張啟山的父親愛上了一個獵戶的女兒,還使對方受孕。
這件事遭到了張瑞桐的嚴厲反對,張瑞桐甚至想要殺死那個女人以及其腹中的胎兒,張啟山的父親執(zhí)意不肯,父子爭執(zhí)不休,最后張啟山的父親被剝奪了張家的特征,選擇離開家族。
他帶著獵戶的女兒來到了吉林的城中,靠著祖?zhèn)鞯谋I墓技藝,逐漸安頓下來。
換而言之,張啟山的父輩是因為與外族通婚才被逐出張家,張啟山也因此沒有遺傳到張家特有的長壽體質?
他拼死拼活地要找張家古樓,可能就是為了延長壽命。
可話說回來,張啟山的父親竟然能安全離開張家,怎么看都不像張家人的風格。
“阿靈,如果在張家還沒有衰敗時,張家本家人和外族通婚,會是什么下場?”
張起靈低下眼瞼,回憶著曾經背過的張家族規(guī),“殺?!?/p>
云昭倒吸一口冷氣,“這么狠?”
她以為會是先上演什么拆散有情人的戲碼,洗去記憶什么的,沒想到出手這么干脆利落。
既然會被殺,張啟山的父輩為什么只是被趕出去?
但想到張瑞桐的身份,她恍然大悟,多半是身為族長的張瑞桐給自己兒子走后門了唄。
但凡當初張瑞桐這個當爺爺?shù)暮菹滦?,現(xiàn)在怕是都沒張啟山這個人。
不過,說起張啟山,也不知道她那封舉報信有沒有用,要不,再整一封?
趁著云昭發(fā)呆,張起靈伸手把書合上,“該休息了?!?/p>
云昭揉了揉眉心,看得太入迷,眼睛都有些酸了,“行吧,那我晚些時候再看?!?/p>
她把書收起來,抬頭時目光頓住,眼中帶著無奈,“阿靈,你怎么又沒有吹頭發(fā)?”
“忘記了?!?/p>
“你先坐著,我去拿吹風機。”
張起靈乖巧點頭,“好?!?/p>
沒過多久,吹風機的噪聲在客廳響起。柔軟的指尖穿過發(fā)絲,帶來細微的觸感,溫暖的氣流拂過發(fā)梢驅散殘留的水汽。
張起靈緩緩抬眸,深邃的目光穿過額前垂落的發(fā)絲安靜地凝視著,片刻后,他又低下頭,嘴角悄然浮現(xiàn)一抹淺淡的笑意。
*
另一邊,自從張起靈失蹤后,張啟山就開始麻煩接連不斷的生活。
由于四姑娘山的行動損失慘重,不但九門的人萌生退意,上面的人也十分不滿,再加上預定送入格爾木療養(yǎng)院的重要研究對象無故消失,張啟山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上峰的嚴厲斥責。
為平息上峰怒火,也為了保全張啟山,張日山主動獻身進入格爾木療養(yǎng)院當了實驗對象。
本以為有了張日山的無私奉獻,多多少少會緩解目前的狀況,但誰想到張日山剛進入療養(yǎng)院不久,上峰的病情忽然加重。
面對死亡的恐懼上峰再次向張啟山施壓,甚至不惜以新月飯店和整個九門威脅。
頭疼不已的張啟山只得日夜不停地關于張家古樓的線索,幾天過去,人肉眼可見地變得滄桑,頭發(fā)都白了一半。
好不容易從四姑娘山運出的古籍里找到關于張家古樓的蛛絲馬跡,云昭不久前特意寄出的舉報信又讓張啟山栽了跟頭。
即便有上峰做保,張啟山依舊免不了被隔離審查,至于審查的結果,職位直接被一擼到底,達成提早退休成就。
不止張啟山,連帶著整個九門都受到了波及。
二月紅一把年紀了還要進局子,雖然最后出來了,但家底幾乎全部充公,只留下祖宅和一個戲園子。
吳老狗靠著媳婦的娘家勢力轉圜,人倒是沒有大礙,只是家產充公,留下一個狗廠,因為這層不光彩的身份,日后子女想要吃公家飯什么的是不可能了。
霍仙姑嫁了個高官丈夫,保全了霍家,但盜墓什么的屬實不光彩,眼下夫妻正在鬧離婚。
解九給自己留了后路,早早地把家族生意洗白,順便把幾個家族蛀蟲送出去頂包,并沒有損失太大。
陳皮阿四最硬氣,直接帶著幾個伙計跑進了大山。
至于其余幾門,也或多或少的受到了一定的損失。
于是無官一身輕的張啟山對上要頂著上峰的壓力,對下又要安撫九門,好不容易攢下的家底也所剩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