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望舒坐在崖邊沉思,她撫摸腹部,不知在想什么,蘇暮雨撐著傘走過來:“你還是不打算跟他說?他畢竟也是這孩子的爹”
“蘇暮雨,我們這樣的人,血脈也只會是殺手,我不想這孩子被困在暗河”
唐望舒看向遠方:“他說終有一日會帶領暗河走向光明,可那時候是什么時候呢?那時候我的孩子會不會從熔爐活下來呢?”
她想過求助哥哥,可她又明白,就自己哥哥那樣的人,是不會對什么人付出很多的,還有時間,在生產之前,她想把孩子推向光明
“在聊什么???”蘇昌河踏步走過來,好像什么也沒聽到“你們說老爺子是不是瘋了,這樣的單子也敢接?百里洛陳,還有疑似已經入冠絕的最年輕的劍仙,我們這一次很難啊”
唐望舒站起來:“其實也并不是太難,我負責牽制君樾,剩下的你們解決”
“那就好解決了,除去君樾,蕭若風便是此行的關鍵,我們先派二十個蘇家劍手沖碎馬陣,殺盡那些不堪一擊的金吾衛(wèi),然后我出手,攔住蕭若風,你去馬車那邊,殺了那個鎮(zhèn)西侯,最后我們匯合,再合力圍殺蕭若風,然后去幫望舒”
唐望舒翻白眼:“你說的道輕巧,你們不是說,這是暗河近三十年來最大的一樁單子?就這么簡單?蕭若風在學堂一眾弟子里僅次于君樾,百里洛陳征戰(zhàn)沙場那么多年,就那么容易被殺掉?”
蘇昌河牽住唐望舒的手,語氣帶著邪獰:“殺人嘛,從來都是最簡單的事情”
“孩子們”
有聲音傳來,三人回頭,那里站這樣一個人,帶著斗笠拿著法杖,正是暗河斗笠鬼,蘇喆
這是蕭若風等人上路的第五天,蕭若風和百里東君在最前面駕馬前行,君樾直接坐在了馬車頂上,前面的人勒馬停下,面前有個人,是蘇喆帶著身后的蘇暮雨三人
“諸位,有幸得見啊,我叫蘇喆,不要緊張,我來此不殺人”
君樾從馬車上落下來:“你們要做什么?”
“是君太傅啊”蘇喆笑瞇瞇“最年輕的逍遙天境,久仰久仰”
她拔出明堂證道劍:“既然知道是我,退者可活”
“君姑娘”唐望舒上前一步“我有些事想要跟你說,能否……借一步說話”
唐望舒,時間久了,君樾也有點要忘記她了,她皺眉,最后點頭,兩人行至偏僻處,君樾看著她:“說吧,什么事”
“我想和你做個交易”唐望舒道“有生之年若你需要我?guī)椭視挥嬕磺写鷥r”
“那你呢?你想要什么?”
唐望舒垂下頭輕撫腹部:“我……有孕了,但我也知道,暗河并不適合孩子們生活,蘇昌河也不會是個合格的父親,君姑娘,請你幫我為這個孩子,尋一個合適的地方,不要告訴她的身世,只要她活的好好的,就行”
“你……真的不要跟蘇昌河說么?他畢竟是孩子爹”
“他是什么人我最清楚,我選擇他是因為他能幫我報仇,我喜歡他是因為我自己的愛,可這孩子跟我們的一切無關,自從入了暗河我就知道,我不會再走出來的”
君樾看著她,最后點頭遞出一個令牌:“我愿意幫你,到時候你拿著這個去秀水山莊,柳月會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