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會日的最后一天,上午的日程結束以后,劉耀文與聆枷一路乘車到毗鄰京州的濱海城市津都,一望無際的湛藍汪洋邊,拍攝他們節(jié)目官宣時將會釋出的宣傳照。
服裝接近于精簡版婚紗,聆枷立在鏡子面前,抹胸白紗裙恰到好處的露出她漂亮鎖骨,裙子下擺落到膝蓋以上,身后是長長拖尾,纖細小腿就在其中隱現(xiàn),陽光篩落滿地紗影,造型師眼光極好,選的衣服太襯她。
妝容是精心的,發(fā)型是一絲不茍的。妝造結束,她輕舒一口氣,對于隔壁化妝室內(nèi)同樣正接受造型的劉耀文的反應十分期待。
——但他總是會給她些額外的驚喜。
主人公出來,工作人員當中自然要有陣小小的騷動。導演正說要先拍她個人部分,聞訊趕來的劉耀文就炮彈一樣沖出了化妝室。
黑色高定西裝,襯極男人高挑勻稱也絕不瘦弱的身材,明明優(yōu)雅至極,偏他跌跌撞撞而來,直到到聆枷面前,他站定,桃花眼亮了一瞬又一瞬。
劉耀文“好……好漂亮……”
美人膚若凝脂,眉目含情,連那唇瓣都殷紅更誘人,他看過去,全挪不開眼。
聆枷被他姿態(tài)逗笑。
聆枷“化好了嗎就出來?”
任誰看都是匆匆忙忙,八成是在屋里聽見動靜就坐不住了——不然怎么連造型師都追出來了?
劉耀文“好了,好了!”
劉耀文終于自覺丟臉,站直了身子,理了理歪斜的領結:
劉耀文“我們?nèi)ヅ臄z吧!”
當然就只能先拍兩個人的部分。
這是津都,天氣與京州幾乎無異,今兒卻的的確確是天公作美,海邊的風難得也算溫和,只有腥咸味道在鼻翼擴散開來。
在鏡頭面前,劉耀文還是顯得有些不自在。
聆枷看他僵硬,不由淺淺笑了。她抬頭向他看,想教點什么,卻看見他胸口第二顆扣子開著。果真是猴急性子。
她點他肩膀:
聆枷“低點頭?!?/p>
劉耀文愣愣照她說的做,就見面前姑娘垂下長長眼睫毛來,伸出纖細修長又玉潤的手指,三兩下幫他扣好了扣子。
津都的海邊沒起風,聆枷的眼睫毛忽扇兩下,在劉耀文的心上掀起一陣颶風。
她不知道,她只是抬頭瞪他:
聆枷“挺大一個老板,總毛毛躁躁的?!?/p>
說是瞪,其實嬌嗔意味更多。劉耀文被她看上一眼,足夠魂不守舍好幾天。
節(jié)目組的攝影師都是極有眼力見的,就他們這樣互動的功夫,相機里照片已經(jīng)定格了幾十個瞬間,明明三天前還是兩個陌生人,如今在鏡頭里,竟然也算得上含情脈脈。
意識到還有相機在拍,劉耀文竟又不自在起來,眼看他兩手沒一個知道往哪放,聆枷無奈,只能勞動自己,轉眼鉆進他懷里。
她還仰臉與他對視:
聆枷“有點冷呢。”
劉耀文哪知道她狡黠得如同狐貍,懷里鉆進一團柔軟滾燙的軀體,香氣霸道地侵占他的全部感官,一團火從心臟燒到臉頰,他終于愣愣的,環(huán)抱住懷中那一方細腰。
劉耀文“我叫他們給你加個外套?”
他低頭在她耳邊低聲問,鏡頭里,就像是情人之間的呢喃細語。
聆枷“不要,那樣不好看。”
聆枷才不依。
劉耀文當然就拗不過她,他只能盡可能地收緊懷抱,用寬闊肩膀為她阻止海邊不近人情的風——溫香軟玉在懷,不如說這風,很近人情。
“耀文,可以試試把聆枷抱起來嗎?”攝像師喊。
劉耀文“啊?”
劉耀文一愣。
“就抱著舉起來,讓她比你高?!?/p>
這樣的要求,倒叫他忸怩。還是聆枷爽利,立馬拿兩條胳膊攀住他頸子:
聆枷“抱嘛。”
也就那一瞬間,她整個人騰空,一米八五的人也被她俯視。她的發(fā)絲蹭過他的臉頰。
“對,很好,再親密一點……”
劉耀文有點聽不見這話了。他只是仰著腦袋,就那樣仰望他懷中的女孩。好像她是他的日月、她是他的神明。她的笑眼、她的紅唇,都這樣烙印在他眼眸。
聆枷“這么好看嗎?”
聆枷最看得懂他。
她以雙臂撐起身子,卻慢慢低下頭來,直到他們雙方能感受到彼此的鼻息,直到她發(fā)絲更過分地搔過他的鬢角。
劉耀文“好看、好看……”
劉耀文的大腦停止運轉。
離得太近了。
直到唇與唇之間毫厘之隔,直到眼睫幾乎交纏。
那時津都即將落日,晚霞親吻海平面,鷗鳥鳴起幾聲,海浪翻涌成金。
夕陽光好囂張,遮蔽了兩人之間將離未離的距離,只剩下心跳如雷。
劉耀文一把栽進海里。聆枷的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