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沾滿濃烈刺鼻的血腥氣息讓東方白感到極度不適,但此刻卻無多余衣物可供替換,也只好如此忍耐下去了。
東方白緩緩轉(zhuǎn)過身來,目光投向靜靜躺在病榻之上的男子。
只見其身著一襲粗糙樸素的衣裳,無論怎樣端詳都難以看出有絲毫富貴之氣。
她再將視線移至那柄被隨意棄置在地的長刀時,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疑惑——此刀造型頗為獨特,既不像中原江湖人士所使用的類型,亦非源自中原以外之地。
那么究竟出自何處呢?
一番思索過后,東方白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若并非來自江湖之中,莫非……只可能是那個地方了?!?/p>
想到此處,她不禁心生警惕,躡手躡腳地靠近床邊,如同貓兒一般輕盈敏捷,仔細(xì)審視起眼前這個陌生男子來。
待確認(rèn)完畢后,她直起身子輕聲呢喃道:“倘若我猜測無誤,此人應(yīng)當(dāng)便是一名逃犯。唔……這種情況下還是理應(yīng)前去官府告發(fā)才對?!?/p>
“藥好了?!?/p>
竟然這么快!
她甚至還沒有考慮好是否要去官府報案,錢嘉怡就已經(jīng)把藥煎好了?
這速度著實令人驚訝。
“那……那你快喂他喝下吧?!睎|方白指著床上的男子說道。
“我?”錢嘉怡一臉疑惑地看著東方白,然后聳了聳肩,語氣平靜地回答道,“總不能讓我來喂吧?畢竟這個人可是你救回來的啊?!?/p>
其實,喂藥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但當(dāng)錢嘉怡試圖喂食時,卻發(fā)現(xiàn)無論如何都無法將藥物送入男子緊閉的口中。
“姐姐,怎么辦啊?喂不進(jìn)去,你快想想辦法吧?!苯辜比f分的錢嘉怡向東方白求助。
“把他的嘴巴撬開呀,他一直閉著嘴,怎么能喝得下去呢?”東方白建議道。
“哦哦哦……對對對……”錢嘉怡恍然大悟。
經(jīng)過一番努力,終于成功地給男子喂下了藥。
人也算是得救了。
緊接著,東方白將錢嘉怡拉到一旁,嚴(yán)肅地問道:“你把這樣一個來歷不明、底細(xì)不清的人帶回家里,難道就不擔(dān)心他可能是個壞人嗎?”
“應(yīng)該……不會那么倒霉吧?”錢嘉怡有些不自信地轉(zhuǎn)過頭,瞄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
突然間,她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似乎意識到事情可能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簡單。
“應(yīng)該?天吶,你還真是……天真得有些可愛啊?!睎|方白輕聲笑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無可奈何的神情,輕輕地?fù)u了搖頭。
“也許他并不是壞人呢?也許他正遭受仇敵的追殺或者有其他苦衷呢?”錢嘉怡眨著大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憐憫和疑惑。
“但為了以防萬一,確保安全,你最好還是去官府報案比較好?!睎|方白語氣堅定地說道。
“真的一定要去報官嗎?”錢嘉怡皺起眉頭,顯得有些猶豫不決。
“是的。”東方白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那好吧,那……那我現(xiàn)在就去嗎?”錢嘉怡再次指向床上躺著的那個人,憂心忡忡地看著東方白,擔(dān)心地問道:“他會不會在途中突然醒來???”
“應(yīng)該不會的,別太擔(dān)心,不會出什么事的?!睎|方白安慰道。其實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并非毫無還手之力,好歹也是有武藝傍身之人。
要對付這樣一個半死不活的人簡直易如反掌,就如同捏死一只螞蟻般輕松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