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淺笑,隨后伸出手準(zhǔn)備拉住身旁的東方白,輕聲說道:“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先行一步了。”
然而,方多病顯然不想給李蓮花任何逃脫的機會。
就在李蓮花伸手拉住東方白的瞬間,他身形如箭,猛地向前跨步,一把抓住李蓮花并將其推向身后的院墻,迫使李蓮花背靠著大樹無法動彈。
東方白見此情形,也只能無奈地緊跟其后,不緊不慢地走著。
方多病手持長劍,劍尖抵住李蓮花的咽喉,同時另一只手迅速搭在他的脈搏處。
此時的李蓮花臉上只有無奈的笑容,并沒有反抗的意思。
方多病眉頭緊皺,緩緩說道:“內(nèi)息空虛,丹田無力,難道你真的不懂武功?”話音剛落,他便松開了對李蓮花的束縛。
李蓮花輕輕哼了一聲,補充道:“而且我這身子骨也很脆弱,根本經(jīng)受不住嚴(yán)刑拷打。”
“哦?是這樣嗎?”方多病突然轉(zhuǎn)頭看向身后正慢慢走來的東方白,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問道:“姐姐,他真的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完全不懂武功嗎?”
突然被叫到的東方白明顯有些發(fā)愣,但很快便回過神來,并點頭說道:“你不是給他把過脈嘛,確實不會武功,只是身體狀況稍微差了一些而已。”
聽到東方白這樣說,那就肯定錯不了啦。
方多病轉(zhuǎn)過頭去,狠狠地瞪著李蓮花,“都是因為你這個家伙,害得本少爺在風(fēng)火堂那些人面前丟盡了百川院的臉面!不過你放心好了,我方多病還不屑于對一個毫無武功之人動手。”
“……”李蓮花微微一笑,并未多言。
方多病接著說道:“怎么,你不是挺能說會道的嗎?不是還有很多關(guān)于佛彼白石如何訓(xùn)練邢探的意見嗎?跟我回百川院走一趟吧,我倒是想見識見識,你這三寸不爛之舌,究竟能不能躲過百川院的牢獄之災(zāi)!”
李蓮花一聽要被帶回百川院,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
他連忙開口解釋道:“小兄弟,這百川院還是算了吧。其實呢,我只是順手幫個忙而已,而且只收了區(qū)區(qū)五兩銀子的出診費,真的是一文錢都沒多拿哦,總不至于因此而被判死罪吧……”
他清了清嗓子,又道:“這件事我可以解釋的,其實就是妙手空空他……”
還未等他把話說完,方多病便打斷了他,并直接回復(fù)道:“歸息功是吧?”
聽到方多病說出這個名字后,他先是略微露出驚訝神色,但很快就恢復(fù)如初并點頭應(yīng)道:“沒錯?!?/p>
此時,方多病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地神情,然后緩聲道:“本少爺從來不信什么起死回生之術(shù),那天我整整想了一夜,一直在思考你到底是如何耍的花招,終于讓我想明白了其中緣由?!?/p>
李蓮花聞言,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起來,但表面上卻裝出一副驚訝卻又敬佩的語氣說道:“小兄弟,沒想到你竟然如此聰明伶俐,而且這見識也不少?。〗襁@歸息功也只剩一脈了,一般人是真看不出來?!?/p>
方多病嘴角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我聰明我當(dāng)然知道。”
然而,他的笑容瞬間收斂,緊接著說道:“跟我走……”
此時,走到二人身旁的東方白無可奈何地嘆息一聲,然后不慌不忙地開口說道:“多病啊,既然你如此聰慧,那就應(yīng)該明白,什么對你來說才是真正有益處的,不是嗎?”
聽到這話,方多病立刻提高了警覺,目光銳利地盯著她,質(zhì)疑道:“姐姐,你想說什么?難道你要和這家伙一起聯(lián)手欺騙我不成?”
東方白不滿地咂舌一聲,反駁道:“你這是說的什么話!姐姐怎么可能會欺騙你呢?難道你連我都不信任了嗎?如果你真的不相信我,那以后就別再叫我姐姐了,以免玷污了你方家大少爺?shù)拿u?!?/p>
方多病連忙解釋道:“我可沒有那樣說啊,姐姐,你怎么還倒打一耙,惡人先告狀呢?”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顯然不想因為誤會而惹惱東方白。
李蓮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輕聲搭話道:“目前靈山派掌門人已遭不測,我有能力助你偵破此案,協(xié)助你順利通過百川院的考核,令你父母啞口無言......”
方多病聞此言論,覺得李蓮花所言似乎頗具道理。
他再次將目光投向東方白,見她微微頷首,然而內(nèi)心深處對于李蓮花仍存疑慮,遂決定采取一些防范措施。
于是,方多病毫不猶豫地伸出手,迅速在李蓮花身上輕點兩下,封住了兩處重要穴道。
他得意洋洋地宣稱,“我已封閉這兩個穴位,普通之人絕無可能解開。你休想要故技重施,妄圖逃脫!”
就在這時,東方白的聲音突然傳來,“好了,別磨蹭了,趕快解開穴道吧,你這個冒牌的刑探居然還有臉在這里威脅別人。”
方多病聽到這話,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腰間懸掛著的刑牌,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姐……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少廢話!快點解開!”東方白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方多病心里暗自琢磨起來,剛才好像聽李蓮花說過靈山派的掌門人遇害一事?
想到這里,他立刻改變主意,再次將手中的長劍橫在李蓮花的脖頸之上,語氣嚴(yán)厲地質(zhì)問道:“喂!姓李的,你是怎么知道靈山派掌門人被殺的事情?難道說你也參與到這起案件當(dāng)中了嗎?”
李蓮花微微扯動了一下嘴角,似乎對眼前的狀況并不感到意外,平靜地回答道:“你先幫我解開穴道,我自然會慢慢告訴你一切。”
“門兒都沒有!”方多病眉頭緊蹙,目光銳利如刀,“你最好老老實實地交代清楚!否則,休怪本少爺對你不客氣!說!你究竟知道些什么秘密?”
東方白實在看不下去了,她邁步向前,伸手輕輕撥開方多病緊握劍柄的手,嗔怪道:“你這是做什么?”
“姐姐……”方多病一臉疑惑地看著東方白,顯然不明白她為何要阻止自己。
“靈山派掌門是七日前死的,那時候他在哪里你不知道嗎?”東方白緩緩開口,他語氣平淡,但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嚴(yán)。
方多病心中一凜,回答道:“小客棧里。”
可方多病還是有很多疑問,這個李蓮花究竟是什么人?
外界傳言靈山派掌門蟬蛻登仙,為何他卻說是被殺的?
而且看起來他似乎對這件事情非常了解。
李蓮花看著方多病緊張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
他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你不用這么緊張,我只是個江湖郎中,又不是什么兇神惡煞,我之所以說王青山是被殺的,是因為我和他有些淵源,他之前跟我買了些藥,一直欠我五兩銀子沒還,我這次來只是想要回我的診費而已。他連五兩銀子都拖欠不還,怎么會舍得丟掉這萬貫家財去登仙呢?這完全沒有道理啊......”
方多病聽了李蓮花的話,心中稍微放松了一些。
但他仍然對方多病保持著警惕,畢竟這個人知道的太多了。
李蓮花見方多病還是有些懷疑,便繼續(xù)說道:“我只是個普通的郎中,對江湖之事并不感興趣,我只想拿到我應(yīng)得的診費,然后離開這里,如果你不信,可以自己去調(diào)查?!?/p>
方多病想了想,覺得李蓮花說得也有道理。
而且剛才他已經(jīng)試過了李蓮花的武功,發(fā)現(xiàn)他確實不會武功。
于是他決定暫時相信李蓮花,并在他身上點了兩下,解開了他的穴道。
三人再次來到大門前,此時門口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他們看到許多十五六歲的少年進進出出,顯然這些都是靈山派的弟子。
剛上來時,他們還遇到了一個婦人,懷里抱著一個大約五六歲的男童,正被幾個靈山派弟子驅(qū)趕出門。
“我對查案啊,實在提不起半點兒興致,要不你們自個兒去查查得了,我呢,還有些其他事情要處理一下,嗯……我去找十三說說話兒?!睎|方白停下腳步,開口說道。
李蓮花滿臉狐疑地盯著東方白,語氣調(diào)侃道:“你找于兄做甚?難不成想和人家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然后……做點什么?”
東方白一聽這話,頓時急了眼,揚起手來就朝著李蓮花的胸口輕輕捶了一拳,嗔怪道:“你這家伙胡言亂語些什么呀!就算是有點什么事兒,那又關(guān)你何事呢?你管得也忒寬了吧!你算我的誰呀?”
“我……”
李蓮花剛想辯駁幾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一旁的方多病給搶了白。
“姐姐她不會武功,如果遇到什么危險情況,確實會很危險的哦。”
“還是我弟弟知道疼惜我這個姐姐,哪像某些人啊?!睎|方白話里有話地瞪了李蓮花一眼。
“好好好,是我不夠體貼,總行了吧?”李蓮花無奈應(yīng)承道,但隨即又?jǐn)[出一副嚴(yán)肅認真的模樣,煞有介事地叮囑東方白道:“不過你可千萬別被他給騙了……罷了罷了,路上小心便是,等這邊的事情了結(jié)了,我再去找你?!?/p>
東方白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輕聲回應(yīng)道:“好啦,我記住了,你可千萬別失約了!倘若你膽敢再次玩失蹤,哼哼,那可別怪姑奶奶心狠手辣,毒死你!”
李蓮花聽聞此言,不僅沒有絲毫畏懼之色,反而面帶微笑,調(diào)侃道:“真是最毒莫過婦人心??!不過放心吧,等我去找你!”
說罷,他還故意擠眉弄眼,惹得東方白又好氣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