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月光如水般灑落在大地上,街道仿佛被一層銀紗覆蓋,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只有偶爾路過的夜貓輕盈的腳步聲,或是風(fēng)吹過樹葉發(fā)出的沙沙聲,才會打破這片寧靜的夜晚。
客棧屋頂之上,是安和葉鼎之并肩而坐一同對酒當(dāng)歌共賞明月。
葉鼎之微微瞇起雙眸,似有笑意在倏然蔓延而開,目光悄然落在是安的身上,流連忘返。
是安忽然轉(zhuǎn)過頭來,凝視著葉鼎之,唇角笑意分明,眼中在短短的幾息內(nèi),蓄滿了星星點點的碎芒。
"你是在偷看我嗎?"她輕聲問道。
葉鼎之并未感到絲毫尷尬,反而順勢拄著下巴,毫不掩飾地望向是安,笑道:"我可不是偷看,我是正大光明地看你。"
是安聞言,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俏皮,追問道:"那我好看嗎?"
葉鼎之毫不猶豫地點頭,贊道:"好看。"
"那就讓你多看一會兒。"是安笑著說道,然后學(xué)著葉鼎之的樣子,也用手拄著下巴,望向他。
在彼此凝望的瞬間,萬千星辰都黯淡無光。
“是……安是,你對其他男子也這樣嗎?”
“哪樣?”
“就……就像我們現(xiàn)在這樣子……相處?!比~鼎之看著是安,臉色有些微紅地說道。
是安的目光從葉鼎之身上移開,落在遠(yuǎn)處的黑暗中。
微風(fēng)拂過,是安額頭的碎發(fā)隨風(fēng)飄動,她抿了口酒,嬌艷的唇上沾染著些微酒珠。
“幼年時……有過。”是安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仿佛回憶起了那段遙遠(yuǎn)的時光。
“是你之前提起的那位曾經(jīng)的故友,他與我同一姓氏的那位?”葉鼎之明知道是安口中的故友是自己,但他還是想從她口中聽到。
是安聽罷,斜眼看了眼他,回道:“是,所有人都說他已經(jīng)不在了?!彼f著話轉(zhuǎn)過頭看著葉鼎之的眼睛,“但我總感覺他就在我身邊?!?/p>
望著是安的葉鼎之就在這時,眼神躲閃了一下,抿了下嘴巴,有些不自然的說道:“也許.....就像你感覺的那樣呢,他或許就在你身邊呢?”
當(dāng)葉鼎之說這話之后,是安更加的確定,她眼前的葉鼎之就是她幼時的好友,可他為何不承認(rèn)自己就是葉云呢?是不相信她嗎?是怕她會出賣他嗎?
“你知道嗎?我那位故友想要成為快意江湖的俠客,如果他現(xiàn)在還在的話……”
是安陷入回憶之中,眼神變得柔和起來,嘴角微微上揚,仿佛回到了過去的時光里。
葉鼎之靜靜地聽著,心中涌起一股復(fù)雜的情緒。
他也想起了小時候和是安,百里東君一起度過的日子,那些快樂而純真的時光讓他感到溫暖。
然而,現(xiàn)實卻讓他們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如今的他背負(fù)著仇恨,無法再回到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年時代,也無法成為那快意江湖的劍客。
葉鼎之默默地看著是安,他現(xiàn)在不能與她相認(rèn),他不愿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如果他還在的話,我想他已經(jīng)成為他所說的,快意江湖的劍客?!笔前草p輕地嘆了口氣,眼中卻未曾流露出一絲遺憾。
因為她已經(jīng)確定葉云就是他身邊的葉鼎之,之所以她會這么說,也只是想讓他自己承認(rèn)罷了。
“看在你人好的份上,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笔前餐蝗粶惤~鼎之,神秘兮兮地說道。
葉鼎之一愣,問道:“什么?”
是安眨眨眼,狡黠地笑道:“我那位故友曾經(jīng)說過,長大后他會娶我。”
葉鼎之聽到這句話,垂眸抿嘴笑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然而這細(xì)微的表情變化卻被是安一覽無遺的看在眼里。
雖然葉鼎之沒有直接承認(rèn),但他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她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苦衷,也許葉鼎之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她真相。
只要他還活著,對是安來說就足夠了。
“我相信你那位故友如果還在的話,他肯定會來找你,然后再娶你?!?/p>
是安點著頭站了起來,目光堅定地看向遠(yuǎn)方:“我相信,不過那只是幼時的戲言,對于我來說,只要他活著就夠了?!?/p>
她低下頭,目光落在葉鼎之身上,輕聲問道:“葉鼎之,他還活著是不是?”
葉鼎之抬起頭,與她對視,沉默片刻后,輕輕地點了點頭,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嗯”。
這簡單的一個字,卻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兩人心底深處的一扇門,除去喜悅之外多了一份默契。
“夜深了,我們快下去吧,這夜里還怪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