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一般的姑娘哦~”是安轉(zhuǎn)過頭來,笑嘻嘻地看向李心月。
“寒衣睡了?”她問道。
“嗯,已經(jīng)睡下了?!崩钚脑曼c了點頭,接著又說,“我說你一個姑娘家的,少喝點酒!整日里酒不離手的,成何體統(tǒng)呢?”
是安聽后,撇了撇嘴,回應道:“我盡量,嫂嫂,我問你哦,你在家里時,你父親會管教你嗎?就像你剛剛說我的那樣?”
“當然會呀,妹子你怎么了?”李心月好奇地反問道。
是安輕聲說道:“沒有,只是覺得有些羨慕罷了?!?/p>
“???為什么這么說?”李心月不解地問。
“我真的非常羨慕你們擁有父母,可以在做錯事時得到責罵,就如同我阿爹對待小百里一樣?!笔前哺锌卣f著。
“妹子……”李心月想要安慰她,但卻不知從何說起。
“其實我是個孤兒,從我出生起,家就沒了。但我有幸遇到了師父,他對我十分寵愛。后來遇見了爺爺、阿爹,阿娘,還有小百里,他們也都待我如親人般好。然而,你知道嗎?有時我甚至會羨慕小百里被我阿爹責備。”
是安繼續(xù)傾訴著自己內(nèi)心的感受,“我覺得那樣子才是真正的家人吧。”
“怎么,除了鎮(zhèn)西侯府那家人是你家人,我們就不是了嗎?你可是我們家的妹子啊?!?/p>
李心月這句話一出口,是安瞬間被逗笑了。
她看著李心月,眼中滿是笑意地說道:“是是是,你們都是我的家人?!?/p>
說完,她伸出手抱住了李心月,將頭埋進她的懷里,喃喃自語道:“有家人真好?!?/p>
李心月感受到是安的情緒變化,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安慰道:“我們都是你的家人?!?/p>
“嗯?!?/p>
二人聊了幾句就各自回房了,今夜是安便在雷府住下了。
躺在舒適柔軟的床鋪上,她翻來覆去難以入眠,心中不禁掛念起百里東君和葉鼎之如今情況如何。
她心想:葉鼎之身手厲害,應該不會遇到太大的危險。至于百里東君……他近來也十分努力,或許不至于被打得太慘吧。
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許久后,是安決定起身趁著夜色出去看看。
她輕盈地躍上屋頂,猶如一只敏捷的夜貓,在屋脊之間迅速穿梭。
她一路前行,直到快要出城時仍未發(fā)現(xiàn)任何一個考生的身影。
“難道考試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是安心生疑惑。
正當她沉思之際,突然感覺到一陣微風拂過,一襲白色衣袂從她身旁飄過,然后穩(wěn)穩(wěn)地落在她對面的屋檐上。
是安回過神來,目光凝視著那道白色身影。
盡管看不清對方真實的面容,但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氣勢正從那個人身上散發(fā)出來。
這股氣勢如同一股無形的威壓,讓是安不禁心生敬畏。
下一秒那人卻突然出現(xiàn)在是安面前,他笑盈盈地說道:“小姑娘在看我嗎?”
是安被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人滿頭白發(fā),但面容卻沒有絲毫蒼老的痕跡,反而帶著一種別樣的神采。
他微微瞇著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是安皺起眉頭,不滿地說道:“老頭,你想嚇死我??!我說你這老頭也真是奇怪,大半夜的出來瞎晃悠干嘛?”
老頭輕笑一聲,反問道:“那你呢?你一個小姑娘大半夜的出來瞎逛什么呢?”
是安有些語塞,支吾道:“我……我就是隨便走走的?!?/p>
老頭點點頭,回道:“那我也是隨便逛逛的?!?/p>
是安瞪大眼睛,氣憤地說:“我說老頭,你別學我呀!”
老頭只是再次露出笑容,沒有回答,而是指著是安手中的酒葫蘆問:“你那還有酒嗎?”
是安聞言點頭,“嗯,要不要來一口?”
于是,兩人從一開始的不對付變成了一起坐在屋頂上喝酒聊天。
酒過三巡后,是安忍不住問:“老頭,你怎么這么晚還出來,你不知道今晚城里很危險嗎?”
老頭滿不在乎地笑著回答:“我知道啊,所以我出來湊個熱鬧啊,你呢?”
是安撅起嘴巴,嘟囔著:“我也是啊,我想看看這學堂都考些什么,不過我一路過來也沒看見個人影,也許是結(jié)束了吧?!?/p>
老頭搖搖頭,“還沒有?!?/p>
“嗯?”
“噓~”老頭做了噤聲的手勢,隨后伸手指了指底下的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