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鎮(zhèn)西侯府寧靜而偏僻的院落里,一座略顯陳舊的房屋靜靜地矗立著。
它的屋頂仿佛承載著歲月的滄桑,卻也透露出一種別樣的靜謐氛圍。
屋頂之上,是安和百里東君他們并肩而坐,手中各握著酒葫蘆,偶爾輕啜一口。
是安的眼神掃視了遍這處院子,隨之她轉(zhuǎn)頭看著遲遲未開口的百里東君,繼而,她微微低下頭,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輕聲說道:“小百里.......”
“阿姐,你那次去姑蘇找到云哥了嗎?”
是安一怔,隨后她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百里東君,輕笑道:“小百里,說不了謊,就不要硬說,特別的違和?!?/p>
“什么....什么意思?我沒有說謊啊?!?/p>
是安無奈嗤笑一聲,“如果你想問我問題,根本就不需要來這處院子,你帶我來這里,目的只有一個。”
說話間,安的目光似有若無地飄向下方長廊盡頭的拐角處,那里隱隱約約露出一小片鮮艷如血的紅色衣角。
她輕聲說道:“出來吧?!?/p>
聲音不大,卻仿佛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魔力。
果然,片刻之后,一個身影慢慢地從拐角處走了出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葉鼎之!
他抬起頭,望向屋頂上方的是安,眼中閃過復(fù)雜的情感。
而站在屋頂之上的是安,則低頭凝視著院子里的他,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一時間無言以對。
此時,原本坐在一旁的百里東君顯得格外局促不安,他的手不自覺地握緊又松開,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就在這時,是安輕輕點了一下腳尖,宛如一只輕盈的蝴蝶般從屋頂緩緩飄落下來。
她穩(wěn)穩(wěn)地落在葉鼎之面前,與他相距不過咫尺。
然而,她那張美麗的臉龐卻是毫無表情,就像一潭平靜的湖水,讓人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
就這樣,是安靜靜地站在那里,死死地盯著眼前的葉鼎之,許久都沒有移開目光。
終于,她打破沉默,冷冷地問道:“你們這樣做,覺得有意思嗎?”
而一直在屋脊之上靜坐的百里東君,緊緊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然后猛地一躍而起,如飛鳥般輕盈地飛身下落到了地面,穩(wěn)穩(wěn)地站立在了是安的身旁。
“阿姐,這件事情真的不能怪云哥?。∵@完全就是我的主意,跟他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卑倮飽|君一臉愧疚地說道。
然而,是安卻根本不想聽他解釋,她只是冷冷地低吼了一聲:“你給我閉嘴!”
聲音雖然不大,但其中蘊含的怒意卻是讓人不寒而栗。
緊接著,是安將目光轉(zhuǎn)向了眼前的葉鼎之,眼神之中透著冷漠和決絕,淡淡地說道:“別再做這些無聊的事情了?!?/p>
說罷,她甚至連看都不再多看葉鼎之一眼,錯身邁步向前走去。
此時的葉鼎之宛如一尊雕塑般靜靜地佇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他那原本緊皺的眉頭此刻更是擰成了一團,低垂的眼簾遮住了眼中復(fù)雜的情感,讓人難以窺視其內(nèi)心真正的想法。
而那雙不自覺緊握的拳頭,則透露出他正在極力克制著內(nèi)心強烈的情緒。
當是安從葉鼎之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空氣似乎都凝固了一瞬間。
就在這時,一個極其輕微的聲音傳入了是安的耳中。
“對不起……”
這個聲音輕得如同微風拂過湖面所泛起的漣漪,但對于是安來說,卻猶如一記重錘狠狠地敲在了她的心間。
聽到這句話后,是安的身體微微一震,腳下的步伐也不由自主地停頓了一下。
但很快,她又恢復(fù)了平靜,繼續(xù)朝著前方走去,同時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話:“如果你真的覺得對不起我,那就永遠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了。”
說完,她的身影漸漸遠去,直至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是安的離去,葉鼎之的苦笑,百里東君的內(nèi)疚。
"云哥,對不起......" 百里東君喃喃自語道,聲音中充滿了懊悔與自責。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如果他不出這個餿主意,或許現(xiàn)在的局面就不會如此糟糕。
葉鼎之緩緩抬起頭,目光呆滯地凝視著百里東君。
“不關(guān)你的事,是我,是我傷害了她?!?/p>
他那雙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已變得濕潤,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但卻始終沒有落下。
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道凄涼的苦笑,似乎在嘲笑命運的不公。
“說到底,還是怪我,我沒想過.......云哥,你跟阿姐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東君?!比~鼎之緩緩抬起頭望向夜空,隨之笑出了聲,這笑聲刺耳且?guī)в锌奁囊馕?,是他那掩飾不住的心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