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匯,羅宜安臉上露出些許尷尬之色,隨后扯唇笑了笑。
這時,白管家樂呵呵地朝著羅宜安笑著輕聲道:“二姑娘,侯爺接您來了,您快起來吧。”
而羅宜安的眼珠子轉悠了一圈,她心中念頭一轉,隨口說道:“可是父親讓我在這里罰跪,要是我貿然跟著侯爺離開,那父親不得氣死啊?”
白管家連忙解釋道:“是二爺同意了的……”
聽到這話,羅宜安忍不住暗暗翻了個白眼。
這時,門口的陸嘉學皺起眉頭,語氣有些不悅地問道:“怎么?不愿意跟本侯回去嗎?”
羅宜安瞥了他一眼,心中暗自嘀咕,當然不愿意了!
這骰子才玩了一把,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再說了,侯府的下人見她就像是那貓見了老鼠了一樣,誰敢跟她賭呀。
她撅了下嘴,咬著后槽牙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怎么會呢?!?/p>
然而,說完這句話后,羅宜安并沒有起身,而是繼續(xù)跪在原地。
而身旁的羅宜寧跟羅慎遠更是不敢多言,將頭垂的低低的。
良久,羅宜安始終卻保持著跪著的姿勢。
陸嘉學見狀,眼神一沉,聲音低沉地開口道:“怎么?還要本侯抱起你起來嗎?”
羅宜安聞言,寬大的衣袖底下那雙手緊緊握著拳頭,心中暗自咒罵,這個男人真是.......!
不生氣不生氣!
人在屋檐下還是暫時低頭吧!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然后慢慢站起來。
然而,她完全忘記了剛剛藏在羅裙下的那只碗。
隨著她起身的動作,“哐當”一聲,碗掉落在地上。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身旁的羅慎遠和羅宜寧緩緩轉過頭,抬起眼眸,目光緊緊地盯著她。
而站在門口的陸嘉學和白管家也不禁將視線投向地上的那只碗。
面對這樣尷尬的場面,羅宜安只能尷尬地干笑兩聲:“剛才肚子餓了,呵呵……呵呵……”
她試圖用笑聲緩解下這尷尬的場面。
陸嘉學看著羅宜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的眼神充滿了戲謔和好奇,他每次見到羅宜安,她都能給他帶來不一樣的樂趣。
羅宜安抬眸對上了陸嘉學盯著自己的眼眸,羅宜安一點都不喜歡他盯著自己看,好像是那狼盯著獵物一般,很是讓人不自在。
她急忙收回目光,輕咳一聲,隨后轉頭看著還在跪著的羅慎遠跟羅宜寧,道:“你們也快起來吧,要是父親問起,就說是陸侯爺準許的,有什么問題讓他找侯爺去?!?/p>
陸嘉學一聽這話,嘴角不禁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雙眸直勾勾地盯著羅宜安,眼中閃過一絲興味盎然。
她就像那九曲環(huán),越是想要解開,越是覺得有趣。
雖然有時候會感到困惑,也會煩心,也會想著就此井水不犯河水吧,但奇怪的是,她就是有那么一種魅力,會讓你忍不住再次去探究。
“二姐姐,這樣真的可以嗎?”羅宜寧抬起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羅宜安,眼眸中透露出不確定的光芒。
羅宜安朝著羅宜寧眨了眨眼,示意她放心,然后回頭望向門口的陸嘉學,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嬌聲問道:“侯爺,是不是這樣呀?”
只見陸嘉學微微點頭,輕哼了一聲,語氣平淡地說:“是?!?/p>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羅宜安才安心的向門外走去,直至陸嘉學身邊時,她笑吟吟的抬眸看著他,“走吧侯爺。”
當晚,羅宜安沒有回安北侯府,而是留在了羅府,陸嘉學跟著她一同留宿。
一進院子,紅袖、添香這兩位身邊的丫鬟就一進提著燈籠等候著了。
羅宜安一見到她們便吩咐道:“紅袖,你把旁邊的那間屋子收拾好,侯爺今晚要留在這過夜?!?/p>
言畢,她便要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可剛邁出一步,她就感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了,她低頭看向手腕,陸嘉學那寬大的手掌緊緊圈著她的手腕。
她緩緩將目光轉到陸嘉學身上,“侯爺這是做什么?”
只見陸嘉學微微前傾,靠近她耳畔,戲謔道:“做戲做全套,你難道不怕被人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嗎?”
羅宜安扯唇一笑,回道:“侯爺多慮了,紅袖添香是我的丫鬟,自是不會,這一點我可以保證?!?/p>
“是嗎?那要是本侯一個不小心說露了嘴可怎么辦?”
羅宜安猛地瞪大雙眼,眼角抽了抽,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侯爺你到底想怎么樣?”
“本侯今晚住你屋,你打地鋪?!标懠螌W說完之后,便錯身經(jīng)過羅宜安的身邊向她的屋子走去,而嘴角的笑意更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