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招出了山門便見到梵音獨自坐在石階之上,“應龍大人,您怎么坐在這里呀?”
梵音回頭望去,“我是不能在這里待著嗎?英招,陪我坐會兒吧。”
英招依言,坐在梵音身旁,然而,這段時間頻繁與梵音相遇,讓英招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難以名狀的不安預感。
但礙于身份和禮數(shù),他無法直截了當?shù)卦儐柶渲芯売伞?/p>
于是乎就這樣靜靜的陪著她坐著。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終于還是梵音率先打破了這份寧靜。
“英招,在你眼中,究竟何為善?何為惡?”
英招稍稍沉吟片刻,回答道:“所謂一善可解百惡,一惡卻能斷絕百善。應龍大人為何這么問?”
梵音聽罷,嘴角泛起一抹若有若無的苦笑,“那么,你覺得像我這樣的人,到底算是善還是惡呢?”
“自然是善?!庇⒄泻敛华q豫地回答道。
誰知,梵音竟悶聲譏笑起來:“英招啊英招,你都這把年紀了,怎的還學會撒謊騙人了?你口中所說的善,難道不覺得可笑嗎?”
她冷哼一聲,接著說道,“我究竟是怎樣的人,我心里再清楚不過了,人有善惡,妖也有,天神亦是。”
“您這是怎么了?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梵音緩緩搖了搖頭,輕嘆一口氣:“沒什么,只不過是想找個地方清凈一下,我看你這昆侖山挺清凈的,就來坐坐了?!?/p>
話音未落,只聽得一聲沉悶的聲響傳來,梵音的心口就像是被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刃猛地刺穿一般。
剎那間,一股撕心裂肺般的劇痛如潮水般席卷而來,迅速蔓延至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梵音痛苦地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那急促的呼吸聲像極了生命垂危之人最后的掙扎。
一旁的英招見到這般情形,心中頓時一緊,滿臉憂慮地凝視著梵音,焦急地問道:“應龍大人,您可是受傷了?”
話語剛落,他不敢有絲毫耽擱,連忙捻起法訣,只見其指尖處迅速聚集起一團耀眼的靈力光芒。
緊接著,這股靈力便如同涓涓細流一般,源源不斷地朝著梵音的體內(nèi)涌去。
然而,就在英招試圖將靈力傳輸?shù)借笠趔w內(nèi)時,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無論自己如何努力,那些靈力都像是遇到了一層無形的屏障,根本無法穿透進去。
梵音艱難地抬起頭來,看著一臉驚詫的英招,緩緩開口說道:“沒用的……別白費力氣了?!?/p>
盡管聲音虛弱無力,但其中透露出的堅決之意卻是不容置疑。
無奈之下,英招只得聽從梵音的話,滿心不甘地收回手。
可就在收手時,他忽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梵音竟然沒有護心鱗。
這個驚人的發(fā)現(xiàn)讓英招整個人都呆住了,他難以置信地望著梵音,“應龍大人,怎么會......?”
過了好一會兒,梵音稍稍緩解了一些痛楚,原本蒼白如紙的臉色也略微恢復了些許血色。
她轉(zhuǎn)過頭來,目光平靜地看向英招,苦笑了聲,“是不是覺得很奇怪?”
英招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怎么會這樣?您的護心鱗怎會沒有?”
“不是沒有,是有人趁我蘇醒之前給偷走了,為的就是想據(jù)為己有,因為他沒有?!辫笠艟o緊的攥著拳頭,眼神陰冷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