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環(huán)抱住卓翼宸那逐漸失去溫度的身軀,緩緩地半跪于冰冷的地面之上。
她低垂著頭,秀眉緊蹙成一團(tuán),口中不斷呼喊著他的名字,聲音有些顫抖而又急切。
此刻,卓翼宸的呼吸已如游絲般微弱,每一次的吸氣都顯得如此艱難,他的心跳亦愈發(fā)緩慢,仿佛隨時都會停止跳動一般。
那種心疼的感覺在她心底悄然生根發(fā)芽,并迅速蔓延開來。
“你是傻嗎?”梵音喃喃自語道,眼角微微泛紅。
然而白帝卻垂首,不可置信恍惚地盯著自己的手掌,他這一生自詡向來問心無愧,自認(rèn)為對得起蒼天大地,也無愧于這三界眾生。
他從未有意去傷害世間任何一個凡人,可如今,他竟然親手將一名無辜的凡人推向了死亡的邊緣!
梵音猛地抬起頭來,眼神陰森森看向白帝,她的嘴唇微微顫動著,從牙縫里擠出一句充滿恨意的話語:“你……該死?!?/p>
白帝聞聲,緩緩抬起眼眸,迎向梵音那陰森可怖的目光。
他不由得心頭一震。
望著梵音那陰森的眼神,臉上那陰沉的表情,白帝能預(yù)感到,這顯然是她心中翻滾著無窮憤怒。
而這樣的眼神,對于白帝來說竟是如此陌生。
是他認(rèn)識梵音這么久以來從未見到過的,這眼神更像是一種深藏的,蓄勢待發(fā)的力量,這一刻讓白帝不由地想要退避三舍。
然而,就在白帝的目光觸及到梵音懷中卓翼宸的容貌時,他整個人瞬間怔住了。
那張臉……
“冰夷?這怎么可能?”
白帝不禁緊皺著眉頭,雙眼如鷹隼般死死地盯著卓翼宸,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語道,“怎么可能呢?絕對不可能??!”
眾所周知,白帝手中可是擁有一面舉世無雙的天地寶鑒,此鏡能夠洞悉天機,能見一切相見之事。
當(dāng)年,他在天地寶鑒中親眼目睹了冰夷在人間消逝的。
而且,時光荏苒,已經(jīng)過去了十幾萬年之久,期間從未有任何一個冰夷族的后人和冰夷長得毫無二致。
可如今,眼前的人又怎么會如此相像?
無數(shù)個疑惑在白帝的心間瘋狂蔓延開來,與此同時,一種強烈的不祥預(yù)感也如同瘟疫一般迅速擴散至全身每一處角落。
這種感覺讓白帝感到一陣莫名的不安。
“他不過是冰夷族的后人,長相相似又有何不可能?”梵音見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
對于白帝如此失態(tài)的反應(yīng),她顯然有些不以為然。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白帝卻像是完全沒有聽到梵音的話一樣,依舊固執(zhí)己見地重復(fù)著這句話。
他的語氣異常堅定,似乎其中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梵音心中越發(fā)疑惑起來,她不明白白帝為何這般篤定的說出這話。
她低眸,若有所思地凝視著懷中的卓翼宸。
世間萬千,外貌相似之人并非罕見之景。
然而此刻,當(dāng)回想起趙遠(yuǎn)舟所說過的話時,她不得不迫使著自己去思索那個突如其來的猜測。
趙遠(yuǎn)舟曾經(jīng)提及,在卓翼宸出現(xiàn)以前,冰夷族的后人們無一能夠成功地召喚出云光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