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小樓后,回角宮的路上,宮尚角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他心里不但有家族,他還有毓安,只是曾經(jīng)的他以為毓安真的不在人世了,自那以后,他將她深埋于心底最柔軟之處。
直到兩年前,他無意間瞥見毓晚耳后的那顆紅痣之后,他才開始揣測這個毓晚或許并非時他所認知的毓晚,即便毓安毓晚長著同一張臉,擁有著相同的容貌,但耳后那塊獨特的紅痣?yún)s只能是毓安所有。
那一刻,他既震驚又狂喜。
然而此刻,她就近在咫尺,可他卻感覺她仿佛置身于遙不可及的天邊......
他明白,眼前的她,已非昔日的她,她如今究竟是何等身份,為何能掌握如此多的訊息?
而躺在床上的毓安,凝視著透過窗欞灑下的月光,心中百感交集。
假亦真來真亦假,真真假假,在這個紛繁復(fù)雜的世界里,她早已學(xué)會了不去深究。
對她而言,最重要的是那個始終未變的信念,就是報仇。
她走了這么長的一段路,承受了無數(shù)的磨難,她卻堅韌地走到了今天。
她絕不容許任何阻礙橫亙在她的復(fù)仇之路上。
報仇,這個念頭如同烙印,深深地刻在她的心上,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曾經(jīng)的痛苦與屈辱。
想到這里,毓安睜開眼,目光變得異常堅定。
她起身走到窗前,凝視著窗外的夜空。
星星點點,如同她心中的仇恨,從未熄滅。
此時,宮尚角已經(jīng)回到了角宮。
他坐在書桌前,手中緊握著玉佩,低聲呢喃著:“無論多久,我都會等你?!?/p>
幾日后,隨著夜幕的悄然降臨,朱雀身影敏捷地穿梭于錯綜復(fù)雜的密道之中,帶著一則緊急的消息來到了小樓。
還未踏入門檻,朱雀那不滿的聲音便已經(jīng)穿透夜色,清晰地傳入了屋內(nèi)。
毓安與之夏正對坐著,聞言皆是一驚,對視一眼后,不約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氣,心中暗自揣測著即將到來的風(fēng)暴。
朱雀一進門,連基本的寒暄都省去了,直接伸出手指,毫不客氣地指著毓安的鼻子,一連串的責(zé)備如同連珠炮般傾瀉而出:“我才多久沒來啊,你就給自己差點玩沒了?。磕憧烧嫘醒?!你好端端的救宮三做什么呀?你該不會是腦子進水了吧?還是說......你不會,你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毓安被這番突如其來的指責(zé)弄得有些措手不及,連忙擺手打斷:“停停停,你胡說什么呀!我又不是你,整天想著那些有的沒的,我誰也不喜歡,再說了,我沒想救他?!?/p>
朱雀見狀,雖然怒氣未消,但也知道毓安的性子,嘆了口氣,語氣稍緩:“你也知道啊,你說說你,你說說讓我怎么說你好啊?!?/p>
毓安知道朱雀雖然嘴上不饒人,但心里始終是為自己好的。
她倒了杯茶給朱雀,嬉笑道:“渴了吧,喝口茶,潤潤嗓子?!?/p>
朱雀接過茶杯,輕哼一聲,但還是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大口,似乎是真的渴了。
她抹了抹嘴角,抬眼盯著毓安:“別嬉皮笑臉的,這事兒還沒完呢。你就不怕如果真的......真的就此死了,你的仇怎么辦?”
之夏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咬了咬牙,鼓起勇氣輕聲插話道:“朱雀大人,你也別太生氣了,主人她現(xiàn)在不也沒事嘛。”
毓安見狀,也連忙附和著點頭,“是啊是啊,朱雀,我知道這次是我魯莽了,但我保證下次絕不會再犯了?!?/p>
朱雀看著眼前的毓安,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咋地?你還想有下次?”
“沒有下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