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安她輕咳一聲,“嗯,他回去了。”說完,她迅速低下頭,開始擺弄著手中的梳子。
然而這一切不尋常的舉動卻不經(jīng)意間出賣了毓安,之夏認定毓安跟宮遠徵之間,定然是發(fā)生了某些微妙而深刻的變化。
具體是什么事情呢,她就不知曉了。
之夏的笑容里藏著幾分狡黠,帶著一絲試探:“主人,我早上來房間看你不在,就去了前山,聽前山的嬤嬤講,這宮三的及冠禮要往后延一延了,你說這宮三成年了,過不久應(yīng)該到他選新娘了吧,會是哪家姑娘嫁進來呢?”
毓安聞言,手下梳頭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即又恢復(fù)了常態(tài),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你管他哪家姑娘呢,之夏,你今日有些奇怪哦?!?/p>
之夏見狀,眼中的笑意更甚,她知道,自己這看似不經(jīng)意的一問,其實已經(jīng)觸動了毓安心中的某根弦。
于是,她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笑道:“發(fā)現(xiàn)了???我也發(fā)現(xiàn)主人你今天有些奇怪哦?!?/p>
毓安聽了不禁抿嘴輕輕一笑,手中的梳子繼續(xù)穿梭在如墨的長發(fā)之間,“我哪里奇怪了?!?/p>
“嗯……”之夏故意拉長了聲音,“你們昨晚……是不是有什么不為人知的故事呀?我昨晚.......”
“小丫頭別亂猜?!必拱材橆a微紅,連忙打斷了她的話,語氣中帶著幾分掩飾不住的慌亂。
“冤枉啊,我還什么都沒說呢,主人你是不是心虛了呀,瞧瞧,這臉怎么都紅了呢。”
“別胡說, 我心虛什么啊。”毓安故作鎮(zhèn)定地別過頭去。
然而,毓安這一連串細微卻意味深長的言行舉止,如同一串串緊密相連的線索,讓之夏心中的猜測愈發(fā)堅定,幾乎可以確信自己已然猜中了八九不離十。
回想起昨晚她進來添置炭火時,毓安那異乎尋常地站在密室門前的身影和她那眼神閃爍的模樣,似乎在掩飾著什么。
而今日清晨,天邊剛泛起魚肚白,之夏便早早醒來。她一直待在院子里,卻唯獨不見宮遠徵來過的身影。
就算是她去了前山期間來的,那毓安為何會一大早不在房里?
還有……她要是沒聽錯的話,她好像聽到自家主人喊宮遠徵為遠徵!
而這所有的線索串聯(lián)在一起,無疑為她心中的疑惑又添上了一重佐證。
雖然之夏年歲尚幼,但對于男女間那些事情,也已略知一二。
但她明白,有些事情,即便是作為貼身奴仆,也不宜過多窺探與干涉。毓安既然選擇沉默,自有她的考量。
她要做的就是守好本分。
回到徵宮之后,宮遠徵站在衣柜前,目光在一件件衣物間游走,最終停留在了那件藍白相間的衣裳上。這件衣裳是之前毓安帶他下山給他的那件衣裳。
換了衣裳,他對著銅鏡整理了一下衣襟,確保每一寸都恰到好處。
門外傳來金復(fù)的聲音,“徵公子,公子讓你去角宮有事商量?!?/p>
宮遠徵聞言,眉頭微蹙,回了聲“好”。
但他心中暗自思量著宮尚角叫他會是什么事情?
是關(guān)于他及冠禮的事情?還是發(fā)現(xiàn)了關(guān)于他跟毓安的的事情?
想到這里,他猛地搖晃了下腦袋,恢復(fù)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