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后,舊塵山谷終于重新找回了往昔那寧靜祥和的氛圍……
在角宮之中,宮尚角坐在墨池之畔,他一只手握著酒壺,另一只手則隨意的搭在膝蓋之上,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的酒,他的眼神變得迷離起來,沉浸在了某種思緒之中。
而此時,正準備離開宮門的毓安剛剛與宮子羽道別完。
不知為何,她走著走著就來到了角宮門前,她靜靜地佇立在那里,仰頭凝視著角宮大門上方那塊高懸的匾額。
過了一會兒,她微微抿動了一下嘴唇,毅然轉(zhuǎn)過身去,想要就此離去。
然而,當她剛邁出一步時,身后忽然傳來了金復(fù)的聲音:“毓小姐,你是來找公子的嗎?”
毓安聞聲轉(zhuǎn)過頭來,微微一笑回應(yīng)道:“不是,路過。”
言罷,她便又將頭轉(zhuǎn)了回去,并再次抬起腳向前邁了出去。
可與此同時,金復(fù)焦急的話語再一次響了起來:“毓小姐,您去看看公子吧,這兩日公子把自己關(guān)在房里,而且身上的傷勢尚未痊愈,卻一直在喝酒。”
聽到這里,毓安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并輕輕地皺起了眉頭。
她轉(zhuǎn)頭看向金復(fù),開口問道:“宮遠徵呢?他不勸勸嗎?”
說起來,這兩日真是奇怪得很,毓安都未曾瞧見宮遠徵的身影,而宮遠徵也并未如往常一般主動前來尋她。
正在毓安暗自思忖之際,金復(fù)回道:“徵公子他來過了,可剛一露面就被公子給罵回去了,所以……毓小姐,小的求求您快去勸勸公子吧!”
“他不一定會聽勸的?!必拱参竦木芙^道。
“我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但我能看的出來,公子對您不一樣,您去試試好嗎?”
毓安靜默了片刻,目光落在金復(fù)那張懇切無比的面龐之上,足足停駐了好幾秒。
她似乎在做著內(nèi)心的掙扎,最終緩緩點了點頭,“好吧。”
言罷,她邁過門檻,步入了角宮,穿過回廊,站在了宮尚角房門前。
她輕輕推開門,緩緩步入,房間里光線略顯昏暗,只有那幾束透過窗柩射進來的陽光。走到墨池邊。
而宮尚角依舊維持著之前的姿勢,背影顯得有些落寞,身后不遠處還橫七豎八地擺放著五、六個酒壇子,濃烈的酒香在空氣中肆意彌漫開來。
毓安不禁微微皺起眉頭,抬起手輕輕地揮動幾下,試圖將那刺鼻的酒氣驅(qū)散一些。
她一邊扇動著空氣,一邊慢慢地靠近宮尚角,最后在他身旁緩緩坐下。
宮尚角微微側(cè)頭,迷離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意外,隨即又恢復(fù)了平淡。
“我一直在等,等你會不會來。”
毓安抿了抿嘴,“我要離開了?!甭曇綦m不大,可在這靜謐的氛圍里卻顯得格外清晰。
宮尚角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同時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緊握的酒壺,輕聲回應(yīng)道:“我知道。”
話音落下,二人之間仿佛突然被一層無形的靜默所籠罩,誰也沒有再說話。
毓安靜靜地凝視著墨池中央,那如鏡面般平靜的池水倒映出她的身影。
她無意識地伸出手指,輕輕地摩挲著衣角,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打破了這份沉寂,率先開了口:“你的傷還未痊愈,怎么喝這么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