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雪如絮,落在青瓦屋頂,洋洋灑灑地鋪滿了整個(gè)庭院。
屋內(nèi),梳妝臺(tái)前,顧清言慢挽青絲,手執(zhí)眉黛,輕掃娥眉。
此刻,床上的宮尚角悠悠轉(zhuǎn)醒,起身下了床,隨后信步上前站在顧清言的身后。
顧清言從銅鏡中捕捉到宮尚角的身影,嘴角不禁勾勒出一抹溫婉的笑意,“醒了?”
“嗯?!睂m尚角輕聲回應(yīng),隨后伸手拿過顧清言手中的眉黛,“為夫來為夫人畫眉,如何?”
宮尚角的手雖然溫柔,卻略顯笨拙,但他卻異常細(xì)致地描繪著顧清言的眉宇。
而顧清言微微抬頭,感受著宮尚角呼吸間帶起的溫?zé)帷?/p>
沒過多久,宮尚角停下了手中的動(dòng)作,仔細(xì)端詳著的顧清言,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好看?!?/p>
顧清言聞聲垂眸一笑,轉(zhuǎn)身對(duì)著銅鏡端詳起來,“夫君這眉畫的......”
話未說完,宮尚角眉頭微皺,似乎有些緊張地接過話茬,“不好嗎?”
顧清言輕搖著頭,眼底含笑,轉(zhuǎn)過身,目光溫柔地與宮尚角相接,柔聲道:“不是,我只是沒想到,夫君除了武藝高強(qiáng),竟然還有這一面。”
聽到顧清言的調(diào)侃,宮尚角嘴角勾起一抹笑,伸手輕輕的刮了刮顧清言的鼻尖,“說話大喘氣,我還以為......”
顧清言站起身,抬頭看著他,笑道:“誰叫你這么著急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言罷,她轉(zhuǎn)身拿過掛在屏風(fēng)上的衣服,為宮尚角穿上。
她一邊整理著宮尚角的衣襟,一邊說道:“好了,你快回去吧?!?/p>
“夫人這是要趕我走嗎?”宮尚角回應(yīng),握住顧清言的手。
顧清言無奈笑笑:“夫君不覺得你來我這里,來的太勤了些嗎?”
自從二人認(rèn)定彼此之后,宮尚角在顧清言面前沒了往日的嚴(yán)肅,而是多了幾分柔情,幾分孩子氣。
而顧清言也是漸漸釋放出了她那原本的天性。
“勤嗎?”宮尚角反問道。
“嗯?!鳖櫱逖暂p聲應(yīng)了句,隨后微微踮腳,親了下宮尚角的臉頰,嬌嗔道:“好啦,來日方長,你不是要試探上官淺嗎?你不給她點(diǎn)希望,又怎么能讓她露出馬腳呢?”
宮尚角輕嘆了口氣,握住顧清言的肩膀,低聲說道:“夫人倒是提醒了我,今日下雪,你注意保暖,我晚上再來?!?/p>
顧清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p>
“那我走了?!睂m尚角低頭親吻了下顧清言的額頭,深深看了她一眼后便準(zhǔn)備離開。
可就在這時(shí),門外傳來輕微的敲門聲,隨后寒枝的聲音響起:“夫人,早膳已備好?!?/p>
宮尚角一聽,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那為夫就用過早膳再走?!?/p>
像這種帶著孩子氣耍無賴的事情經(jīng)常性會(huì)在宮尚角身上見到,顧清言也早已見怪不怪了。
她笑著搖了搖頭,心中卻充滿了甜蜜與幸福。
日子就這樣慢慢的過著。
到了上元節(jié)這一天。
熱鬧的上元夜與角宮向來無緣,沒有彩燈,一如平常時(shí)的肅靜。唯一不同的是,顧清言的院子,張燈結(jié)彩,因?yàn)榻袢帐撬纳健?/p>
在宮門這三年來,顧清言沒過過生辰,但每年的上元節(jié),她的院子一定是亮堂的。
今早,宮尚角與她說,今晚要跟上官淺用膳,試探她。
顧清言倒也無所謂,隨他去吧。
夫妻間最重要的是信任,就像她的爹娘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