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顧清言帶著寒枝偷偷的離開了京城,不過她還留了封信給宮尚角。
信中,她沒有多言,只是簡單地寫道:“此去經(jīng)年,愿君珍重。若有緣,他日再會?!?/p>
顧清言離開的六年間,宮尚角依舊在尋找她和孩子的下落。
當(dāng)年宮門與無鋒之間的大戰(zhàn)結(jié)束后,他第一時間趕回京城,卻得知顧清言在他到來的前一天便已悄然離去。
這些年來,他派人打聽她的消息,卻始終一無所獲。每一次他以為找到了線索,趕到時卻發(fā)現(xiàn)又是一場空。
與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一座小鎮(zhèn)上,顧清言正牽著一個小男孩的手,眉眼間依稀有著宮尚角的影子。
他就是顧清言與宮尚角的孩子,而顧清言將他取名為“顧安”,寓意著平安長大。
這些年,顧清言帶著顧安每隔一段時間就離開,六年間,他們?nèi)チ撕芏嗟胤健?/p>
他們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顧安抬頭看向顧清言,噘著嘴問道:“娘,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安定下來?。俊?/p>
顧清言停下腳步,蹲下身來,輕輕撫摸著顧安的頭,溫柔地笑了笑,說道:“安兒,娘還想去其他地方看看,等娘走遍了這世間的所以地方,到那個時候,娘就帶你安定下來,好嗎?”
顧安年紀(jì)雖小,也不明白娘親為什么要帶著他四處游走,但他相信娘親一定有她的理由。
半年后,顧清言便帶著顧安在陵南安頓下來,她心想,都過去這么多年了,宮尚角應(yīng)該也會放棄尋找他們了吧。
每每有一點風(fēng)春草動,她便會離開,然而這么多年,她也越發(fā)的覺得疲倦。
于是乎,她便在這里安定下來,還開了間客棧,日子也就這樣慢慢的過著。
在陵南的日子平靜而安逸,顧清言的客棧生意興隆,母子倆過得也是有滋有味。
顧安更是解放了孩子的天性,有著顧清言年幼時調(diào)皮搗蛋的脾性。
年末,冷清的角宮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
金復(fù)拿著剛傳來的密信急匆匆跑了進來,“公子,陵南來的密信?!?/p>
宮尚角接過金復(fù)手中的密信,眉頭微皺,目光在信紙上掃過,眼神逐漸變得復(fù)雜,既有驚訝,又有難以掩飾的激動。
“陵南……清言……”他低聲喃喃,仿佛在確認(rèn)信中的內(nèi)容。
金復(fù)站在一旁,觀察著宮尚角的表情,試探性地問道:“公子,可是有了夫人的消息?”
宮尚角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將信紙緊緊握在手中,片刻后,他才開了口:“你去準(zhǔn)備一下,明日一早去陵南。”
金復(fù)一愣,隨即點頭應(yīng)道:“是,公子,我這就去安排?!?/p>
宮尚角攥著信站在墨池邊上,再次展開信仔細看著每一個字。
信中提及,陵南出現(xiàn)了一名女子,容貌與顧清言極為相似,且她身邊還帶著一個年幼的孩子。
“哥,我聽金復(fù)說有嫂嫂的消息了?!睂m遠徵跑著進了屋,站在宮尚角身邊焦急的問著。
宮尚角將手中得到的密信遞給他,宮遠徵接過信,迅速瀏覽了一遍,他知道每次得到關(guān)于的顧清言的消息,宮尚角都會親自去確認(rèn),然而每一次都是空歡喜一場。
他有些擔(dān)憂的看向?qū)m尚角,“哥,這消息可靠嗎?”
宮尚角沉默片刻,聲音低沉:“不知道,不過明日一早我會親自去確認(rèn),希望這一次是真的?!?/p>
“哥......”
“遠徵,我是不是當(dāng)初一開始就做錯了,如果當(dāng)初我要是跟清言說清楚,我跟上官淺根本就不是她所看見所想的那樣,是不是現(xiàn)在就會不一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