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羽的身體軟軟地倒下，張起靈迅速伸手接住她，將她輕輕放在地上。

他的眼神依舊平靜，但眼底卻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波動(dòng)。

“對(duì)不起。”張起靈低聲說道，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他站起身，目光轉(zhuǎn)向遠(yuǎn)處的黑暗，那里仿佛有無盡的迷霧在等待著他。

然而，當(dāng)汪羽醒來時(shí)，四周空無一人。遠(yuǎn)處傳來叫喊聲，好像是張?？退麄兊穆曇?，什么會(huì)死之類的話。

剎那間，汪羽突然想到張起靈跟她說的話，他會(huì)死，難道......

他起身急忙向前奔去，前邊走廊，院子站滿了人，張海客他們被人攔著不讓其上前。

汪羽撥開人群，卻看見張起靈站在一口棺材前，身上也換了一身新衣裳。

她有些怔住了，那口棺材難道是給張起靈準(zhǔn)備的嗎？

這時(shí)，有人倒了一杯紅色液體的東西在酒杯里面，張?？痛舐暫暗溃骸靶」?，不要喝，你會(huì)死的?！?/p>

張?？偷倪@話在汪羽耳邊炸開，那是毒酒嗎？

只見張起靈端過那杯酒，正要往嘴里送的時(shí)候，汪羽推開站在她身前的人，疾步上前，伸手打掉他手中的酒杯。

而這一舉動(dòng)，也讓在場(chǎng)的所有人為之一震。

這是一張新面孔。

“你是誰？”站在張起靈身邊的中年男子盯著汪羽問道。

這中年男人就是張家的代理族長。

然而，汪羽并沒有理會(huì)他，而是緊緊抓住張起靈的手腕，“你在做什么？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張起靈輕輕掙脫了汪羽的手，低聲說道：“這是我的選擇?！?/p>

“你的選擇？你選擇去死？”汪羽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她無法理解，“你說過會(huì)保護(hù)我的，你死了，我怎么辦？”

周圍的人群開始騷動(dòng)，有人上前拉開汪羽，但汪羽卻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狠狠地瞪向那些拉住她的人。

張起靈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代理族長，“我可以跟她說句話嗎？”

他走向汪羽，微微俯身靠近她耳邊，“離開，馬上離開，要想知道自己是誰，你就趁亂趕緊跑?！?/p>

汪羽愣住了，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好?！?/p>

她沒有看見張起靈喝下那杯酒，而是聽了張起靈的話，趁著張?？退麄儧_上前阻止的時(shí)候，趁亂逃跑了。

她一直跑，一直跑，跑出了張家古宅，身后那一聲“起靈”響徹整個(gè)夜空。

汪羽的腳步在夜色中急促而凌亂，她的心跳如同擂鼓，耳邊只剩下風(fēng)聲和自己的喘息聲。

張起靈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回響，“離開，馬上離開……”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雙腿發(fā)軟，再也無法邁出一步，她才停下來，靠在一棵老樹下大口喘氣。

她抬頭望向夜空，月亮被烏云遮住，星光黯淡，仿佛連天空都在為張起靈的命運(yùn)哀悼。她的手指緊緊攥住衣角，淚水終于不受控制地滑落。

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哪里才是她可以停留的地方？

從那以后，汪羽過上了流浪的生活，整日食不果腹，風(fēng)餐露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