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白突然踮腳湊到李蓮花耳邊,“她好像認出你來了。”
她溫熱吐息拂過面具邊緣,嬉笑道:“要不要我?guī)湍惆衙婢哒聛戆??順便成全你們呀??/p>
“別鬧?!崩钌徎ㄗ阶∷话卜值氖?。
禮成之后,喬婉娩身為新娘子自然是先回新房,與此同時,留下來的人就是參加喜宴。
觥籌交錯,絲竹聲聲。
肖紫矜一身大紅喜服,意氣風發(fā)地在每桌之間穿梭著敬酒,臉上掛著志得意滿的笑容。
“多謝諸位賞臉,今日不醉不歸!”他高聲說道,聲音里透著掩飾不住的喜悅。
東方白皺著眉頭,伸手扯了扯李蓮花的衣袖,壓低聲音道:“我們?yōu)槭裁匆粝聛恚靠此歉毙∪说弥镜淖炷?,我就惡心?!?/p>
李蓮花嘴角微微上揚,輕抿了一口杯中酒,“人家好心給請?zhí)?,不喝喜酒豈不是駁了人家的面子。”
“我看是鴻門宴啊。”
東方白話未落音,肖紫衿已端著酒杯朝他們這桌走來。
他目光在李蓮花的面具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那個婉娩寫請?zhí)臅r候呀,還特意囑咐我一定要請李神醫(yī)。要感謝你帶來了相夷身故的確鑿消息。我呢也是很慶幸......”
“砰”的一聲,東方白猛地將酒杯砸在桌上,酒液濺出,她霍然起身,盯著肖紫矜眼中寒光乍現(xiàn),“什么叫慶幸?你是在慶幸李相夷死了,你娶到了喬婉娩?”
廳內(nèi)霎時安靜下來,所有賓客的目光都聚集過來。肖紫矜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隨即又恢復如常,“東方大夫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你與相夷相識?”
李蓮花伸手拉住東方白的手腕,聲音平靜如水,“肖大俠見諒,我夫人確實跟李門主相識,故人逝去,難免有些情緒。”
“原來如此,那是肖某人唐突了,東方大夫見諒啊。”
“虛偽?!睎|方白甩開李蓮花的手就往外走去。
李蓮花見狀拱了拱手,“對不住啊肖大俠,告辭。”
東方白走出喜堂,察覺到回廊盡頭站著一個人,她轉(zhuǎn)頭看去,勾起一抹笑,“笛盟主,你該不會也來這喝喜酒的吧?”
笛飛聲輕哼一聲,“我沒你們這么無聊?!?/p>
“隨你?!?/p>
“你怎么了,看你這么生氣,里面是發(fā)生了什么?”
“你這個還挺八卦的啊,我不告訴你?!睎|方白剜了眼笛飛聲,腳踮地飛上對面屋頂,消失的無影無蹤。
笛飛聲望著東方白消失的方向,眉頭微皺,“好快的輕功?!?/p>
“我夫人啊,是個妙人?!崩钌徎ú恢螘r已站在廊柱旁,面具下的眼睛似笑非笑盯著笛飛聲。
笛飛聲回身,冷笑道:“夫人都跑了,你不追?"
“跑不了,我夫人就是喜歡耍點小脾氣?!?/p>
笛飛聲抱臂而立,眼中閃過一絲譏誚,“你倒是沉得住氣,就不怕她一去不回?”
話音未落,遠處屋頂便出現(xiàn)一抹身影,李蓮花眼中笑意更深,“看,這不是回來了么。”
東方白的身影如一片輕羽飄落院中,手中還提著壇酒。
她挑眉看向兩人,“怎么,你們在說我的壞話?”
笛飛聲目光在她手中的酒壇上停留片刻,“女兒紅?”
東方白笑得狡黠,“廚房里順過來的,不喝白不喝,笛盟主,要不要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