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抬起右手,衣袖滑落,露出手腕上那道新鮮的傷口,取出金瘡藥,顫抖著撒在傷口上。
藥粉接觸傷口的瞬間,她咬緊下唇,額頭滲出細(xì)密的汗珠。
片刻之后,傷口很快就愈合了,只不過那道疤卻依然在。她將鐲子重新戴上,而鐲子的寬度正好遮住腕上的傷疤。
“李蓮花,你這條命,可真是難救啊?!彼哉Z道。
回到廚房時(shí),藥已經(jīng)煎得差不多了。
蘇小慵見她回來,連忙起身,“東方大夫,藥快好了?!?/p>
東方白點(diǎn)點(diǎn)頭,將藥汁濾入瓷碗,濃黑的藥湯散發(fā)著苦澀的氣息。
她端起藥碗時(shí),蘇小慵突然按住她的手腕,“等等!”
鐲子被碰得移位,露出傷痕。
兩人俱是一怔。
“這是......”蘇小慵瞪大眼睛,聲音因驚訝而微微發(fā)顫。
東方白的眼神驟然冷了下來,她反手扣住蘇小慵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對(duì)方吃痛,“你敢多說半個(gè)字,我會(huì)殺了你。”
廚房?jī)?nèi)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爐火噼啪作響,藥罐里的余汁冒著細(xì)小的氣泡,發(fā)出輕微的咕嘟聲。
蘇小慵的瞳孔收縮,她能感覺到東方白指尖傳來的寒意,那不是威脅,也不是警告,而是陳述一個(gè)即將發(fā)生的事實(shí)。
院外突然傳來方多病的驚呼,“姐姐,李蓮花吐血了?!?/p>
東方白神色一變,立刻松開蘇小慵,疾步奔向廂房,見李蓮花伏在床沿,衣襟上染著觸目驚心的血跡。
方多病手足無措地扶著李蓮花,“方才還好好的,突然就......”
東方白一個(gè)箭步上前扣住李蓮花脈門,指尖傳來的紊亂脈象讓她瞳孔驟縮。
她將藥碗塞給跟進(jìn)來的蘇小慵,“灌下去。”
蘇小慵慌忙將藥碗湊到他唇邊,掰開李蓮花的嘴巴將藥汁一滴不剩的灌了下去。
而她自己則拿出三枚金針,快速地刺入李蓮花脖頸幾處要穴。
金針入穴之后,李蓮花隨即噴出一口鮮血,直直倒了下去。
東方白收回金針,隨即搭上他的脈搏,緊皺的眉頭稍稍松了些,“沒事了,你們?nèi)バ菹?,這里有我守著就行?!?/p>
明月高懸,廂房里的燭火在窗紙上投下?lián)u曳的影子。
東方白坐在床榻邊,指尖輕輕搭在李蓮花腕間。
她忽然蹙眉,迅速從袖中取出銀針,在李蓮花虎口處扎了下。
“醒了還不睜開眼。”
李蓮花緩緩睜開眼,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熟悉的淺笑,“夫人的針法,還是這么疼啊?!?/p>
東方白收回銀針,指尖在他腕間重重一捻,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知道疼了啊。”
李蓮花支著身子想坐起來,卻被她一把按回枕上。
他輕咳兩聲,笑道:“疼,疼死了?!?/p>
“你活該?!睎|方白忽然俯身,發(fā)絲垂落在他頸側(cè),聲音壓得極低,“你體內(nèi)的碧茶之毒,為何加劇了,你使用揚(yáng)州慢了?"
李蓮花眸光微動(dòng),正要開口,房外突然傳來重物落地的悶響。
東方白瞬間起身,袖中銀針已夾在指間。
李蓮花卻按住她的手,搖了搖頭,“肯定是方小寶偷聽,摔了。”
話音未落,就聽見方多病的哀嚎聲。
“”蘇姑娘你踩我手了?!?/p>
接著是蘇小慵?jí)旱偷捏@呼,“明明是你拽我裙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