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白僵在原地,感受到身后人微微顫抖的身軀,她強壓下心頭涌上的酸澀,故作輕松道:“胡說什么,你就這么不相信我的醫(yī)術(shù),區(qū)區(qū)一個碧茶之毒,還不至于。”
李蓮花在東方白的頸窩蹭了蹭,“昨夜我夢見你穿著嫁衣,卻朝著與我相反的方向越走越遠......”
“別胡說,我已經(jīng)寫信給十三,讓他打聽忘川花的下落了。李蓮花你給我聽好了,這輩子你休想丟下我,自己先走?!?/p>
“好?!彪S后他偏頭嗅了嗅,“夫人藥好像可以了?!?/p>
“你倒是放開我呀,這樣我怎么去盛藥?!?/p>
“再抱一會兒。”
“再不放我過去,藥就要熬干了?!彼p輕拍了拍腰間的手。
李蓮花松開手臂,卻仍牽著她的一片衣角不放,修長的手指輕輕捻著那抹素白衣料,像是怕她突然消失似的。
東方白又好氣又好笑地瞪他一眼,那眼神里分明藏著幾分心疼,卻故意板著臉道:“要是說你是大名鼎鼎的李相夷,肯定沒人信,多大的人了?!?/p>
她轉(zhuǎn)身去取藥碗時,聽見身后傳來一聲輕嘆,“夫人熬的藥,聞著就苦。”
那聲音里帶著三分委屈七分撒嬌,聽得東方白心頭一軟,卻又忍不住想逗他。
“良藥苦口,自己什么一個狀況不知道嗎?還挑上了。”東方白小心地將藥汁濾進青瓷碗里,端著藥碗轉(zhuǎn)身,“趁熱喝了?!?/p>
李蓮花皺了皺鼻子,露出嫌棄的表情,“這么燙,你想謀殺親夫?。俊?/p>
“那我給你吹吹?!睎|方白無奈地搖頭,穩(wěn)穩(wěn)托著藥碗,紅唇輕啟,小心翼翼地吹散熱氣。
李蓮花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眼底盈滿笑意,“這還差不多?!?/p>
藥汁的溫度漸漸適宜,東方白忽然抬眸,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李蓮花,等你好了,你就為奴為婢吧?!?/p>
她將藥碗遞到他唇邊,“喝藥?!?/p>
李蓮花就著她的手啜了一口,俊臉立刻皺成一團,“太苦了!”
話雖這么說,他還是乖乖將藥喝完,末了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角,“不過若是夫人親手喂的,再苦我也甘之如飴?!?/p>
“李蓮花,我真受不了你啊?!睎|方白說著從腰間包里拿出一顆糖塞進他嘴里。
李蓮花含著糖,眉眼彎彎地笑了,忽然傾身向前,帶著淡淡的藥香和梨花的甜味,“夫人要不要也嘗嘗?”
東方白就這樣被帶著甜味的吻封住了唇。
李蓮花指尖穿過她散落的發(fā)絲,在頸后輕輕摩挲,像安撫又像挑逗。
直到東方白氣息不穩(wěn)地推他肩膀,他才意猶未盡地退開半寸,鼻尖相抵間低聲笑道:“比糖甜?!?/p>
“越來越不正經(jīng)了?!睎|方白別過臉去,卻掩不住上揚的嘴角。
“就是,這是我能看的嗎?”
廚房門外突然傳來方多病清亮的嗓音。
兩人同時轉(zhuǎn)頭,異口同聲道:“方多病,你什么時候來的?”
只見方多病雙手環(huán)胸盯著他們,臉上寫滿了嫌棄,“你們親親的時候,李蓮花,你還真是,身體都這樣了,還不忘占我姐姐的便宜?!?/p>
“什么叫占便宜啊,你姐姐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