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隱山,青翠的山林間,一座古樸的竹樓靜靜矗立,此地便是云居閣。
三人站在緊閉大門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方多病踮起腳尖,伸長脖子往門縫里張望,隨后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兩人,“李蓮花,門關(guān)著,芩前輩,她應(yīng)該不在吧?”
李蓮花瞥了眼他,左手牽著東方白,右手已經(jīng)搭在了門環(huán)上。
東方白眨了眨眼睛,小聲問道:“我們就這樣進去嗎?”
“嗯?!崩钌徎ㄑ粤T,帶著東方白走了進去。
而方多病見狀急忙跟上,嘴里還嘟囔著,“我們這樣直接闖進去真的好嗎?芩前輩不會生氣吧?”
他邊說邊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生怕突然冒出什么機關(guān)暗器。
東方白環(huán)顧四周,空無一人。
李蓮花牽著東方白徑直走向大廳正中。
那里擺放著一張紅木供桌,上面供奉著他師父漆木山的靈位牌。
“與我給師父上柱香,磕個頭吧?!?/p>
李蓮花從供桌旁取了三支細香,在燭火上點燃,青煙裊裊升起,在兩人之間盤旋。
東方白接過香時,注意到李蓮花的眼眶微微發(fā)紅,二人跪在前面的蒲團上磕頭。方多病在他們身后跟著一道給漆木山磕頭。
三叩首后,李蓮花抬起頭,望著那塊靈位牌,輕聲道:“師父,我回來了?!?/p>
做完這一切之后,方多病率先走向隔壁的房間,里面是兩張并排著的床榻,“這一定是你和我爹的房間了。”說著話,他指了指靠左的床榻,接著又道:“我猜這張床是我爹的吧。”
李蓮花勾了勾唇角,“你怎么知道的?”
“世人都知道李相夷是武學(xué)奇才,對于招式不需要死記硬背。”方多病指了指左邊床榻邊上的屏風(fēng),那上面是武功招式。
東方白見狀淺笑著,“那你爹壓力肯定小不了。”
說話間,方多病又不知何時將旁邊的木箱子搬了出來,打開一看,全是些殘破的兵器跟機關(guān)。
他拿起一把碧玉刀柄的斷刀,“這把碧玉刀是誰家做的啊,手法倒是奇特,欸,怎么還有子,贈師兄?”
方多病看向李蓮花,“你做的?”
李蓮花聞言,看向他手里的那把斷刀,輕笑著拿過看了起來,隨后緩緩述說道:“好像那一年,我很癡迷自制兵刃,這一把是我做給師兄的,可能功夫不到家,沒用幾下就斷了。”
方多病聽著李蓮花的話,疑惑道:“可這把刀沒用過呢,新刃是被活生生折斷的。還有......”他又指向箱子里的東西,“這里的每一件都是破損的,怎么會這樣?!?/p>
言罷,他又去箱子里翻找,突然倒吸一口冷氣,“這......”
箱底赫然刻滿了李相夷三個字,密密麻麻,每一個名字上都用刀狠狠劃著叉。
那些刻痕深淺不一,最深的幾乎要穿透木板,仿佛要將這個名字從世上徹底抹去。
李蓮花在看到這一切的那一刻,整個人如遭雷擊,瞳孔驟然收縮,眼眶微微泛紅,手中的碧玉刀從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一直尊敬的師兄竟藏著如此深的恨意。
那些記憶中的溫暖背后,難道都是偽裝嗎?
東方白見此,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伸手默默的拉住李蓮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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