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宏光瞪眼,隨即又忍不住笑了,“行了,都回去休息下,晚上村里祠堂備了酒席給你們慶祝。”
夕陽西下時,祠堂前的空地上已經(jīng)擺滿了八仙桌,人也陸陸續(xù)續(xù)的來了。
何家樹牽著安以安走進祠堂,她好奇的打量周圍,興奮道:“沒想到,我也吃上了你們村的酒席了?!?/p>
何家樹正要說話,身后傳來咳嗽聲。
何宏光背著手站在臺階上,目光在他們交握的手上停留片刻,“祠堂重地,注意影響?!?/p>
安以安吐了吐舌頭,卻故意把何家樹的手握得更緊了些,“二叔,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啦!”
何家樹捏了捏她的手心,道:“知道了二叔?!钡鄣椎男σ鈪s怎么也藏不住。
酒席上觥籌交錯,村民們紛紛向龍舟隊的隊員道賀。
何家樹被灌了不少酒,臉頰泛紅,卻也笑得格外燦爛,坐在他們身旁的何宏光眼神里是掩不住的欣慰。
酒過三巡,何家樹對身邊的安以安輕聲說道:“我出去抽支煙?!?/p>
“嗯,去吧。”
何家樹走到祠堂外,點燃一支煙。
夜色中,煙頭的紅光忽明忽暗。
他聽著里面的歡聲笑語,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少抽點煙?!?/p>
身后突然響起的聲音讓何家樹一怔。
他轉過身,看見何宏光正站在臺階上,下意識想把煙掐滅,“二叔?!?/p>
何宏光將手里提著的紙袋遞給何家樹,“這是你爸爸留著你的,現(xiàn)在也算物歸原主了?!?/p>
何家樹接過紙袋,里面是一本相冊,是一本從他出生開始就記錄的相冊。他手指微微顫抖著翻開相冊,空白頁上面寫著是何家樹的名字。
何宏光拍了拍何家樹的肩膀,轉身進了祠堂。
而何家樹捧著相冊坐在祠堂的石階上,手指撫過那些泛黃的照片,每一張旁邊都工整地寫著日期和簡短的話語。
直到翻到最后一張時,那是何家樹拿著龍舟比賽得到的獎杯,與父親跟二叔一起合影的照片。
下面是一段爸爸留給他的話。
何家樹看著爸爸寫給自己的話忍不住痛哭,原來在爸爸心中自己永遠就是他的兒子,并且還是他一輩子的驕傲。
另一邊,見何家樹許久沒回來,安以安便起身去尋他。
祠堂外,她看見何家樹獨自坐在青石臺階上,肩膀顫抖并伴隨著哽咽。
她什么也沒說,只是坐到他身邊,伸手將他的頭靠在自己肩上。
安以安輕輕撫摸著何家樹的頭發(fā),月光灑在兩人身上,祠堂里的喧鬧聲仿佛遠在天邊。
她感覺到何家樹的淚水浸濕了她的衣襟,卻始終保持著安靜的陪伴。
“安安?!焙渭覙涞穆曇魩е鴿庵氐谋且?,“原來爸爸一直......一直都......”
安以安溫柔地打斷他,“我知道,你爸爸他很愛你?!?/p>
何家樹抬起頭,眼眶通紅,卻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他小心翼翼地合上相冊,像是捧著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夜深了,慶?;顒訚u漸散場。
何家樹和安以安走在回家的路上,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