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昭元抓住宋曉鳶的腰借力上馬:“李真將軍,待會還請你直接前往黃陽關(guān),到時候再安排駐扎?!?/p>
李真作揖再次行禮,隨后便直接進(jìn)入軍營整頓軍隊。
宋曉鳶駕車離開向下一個關(guān)隘奔去:“李真比太子小了幾歲,太子成名時,他正是一個向往強(qiáng)者的年紀(jì),想此次定是去拜太子而已,征戰(zhàn)之事定然會全力以赴?!?/p>
帝昭元將虎符攥在手心:“你明明十分了解,為何還要我去說,這不是浪費(fèi)時間嗎?”
宋曉鳶慢慢解釋:“你在軍中并無威信,在朝中也沒有展露才華,而讓你主持調(diào)兵是為了提高你在軍中的威望。第一次李真行禮是因虎符行禮,第二次則是心中已有所向?!?/p>
帝昭元問:“什么意思?李真是要?dú)w我一派嗎?但我心中又無朝政?!?/p>
宋曉鳶以無奈語氣道:“第一,我與太子致力想你成為皇帝,只有那樣當(dāng)我和太子離開你身邊時,你才有能力自保;第二,你母親的遺愿是讓太子照顧好你,所以太子無論如何都會幫你。”
帝昭元“嗯”了一聲:“要不你們讓別人當(dāng),這皇帝當(dāng)著有什么用?”
宋曉鳶沒回她:“李真知你與太子同母,感情自然是其他皇子皇女不能相比的,如此一來除了一些其他勢力的死黨,不過多時便會有很多人成為你的門下,這其中完全不需要你做很多,你愛干啥干啥就行,一切屏障我和太子幫你掃清?!?/p>
帝昭元憤懣道:“我不想當(dāng)!這皇帝有什么意思,甚至不如在鄉(xiāng)間種菜?!?/p>
宋曉鳶道:“早就知道你不愿意了,但這朝中只有你和太子不會因權(quán)誅殺其他同族,而太子歸路終究是成仙,要使昶國不亂,也便只有你上位。這樣即是了為你,也是為了天下蒼生少受苦難。”
帝昭元知道自己說不過宋曉鳶,只是賭氣閉上嘴。她把頭不在貼著宋曉鳶,扭頭看向飛速向后退去的景物。宋曉鳶也沒有繼續(xù)說話,一只手握住韁繩 一只手捏住帝昭元的手。帝昭元也沒有動,任宋曉鳶捏,臉色緩和了一點(diǎn)。
宋曉鳶道:“這次去的是長玉關(guān),守將叫陳煊,是武將世家,到時候你若不想,態(tài)度惡劣些也沒事?!?/p>
帝昭元沒有回話,只是捏了下宋曉鳶的手表示自己的不滿,宋曉鳶將帝昭元的手握住也沒有再說話。
……
黃陽關(guān)
一路騎馬的宋曉鳶直接躺在床上,出去時正午時分,回來時卻已日暮。帝昭元坐到床邊幫宋曉鳶捏起了肩,宋曉鳶閉上眼享受:“真是夠麻煩的,真希望早點(diǎn)打,那樣就不用被折磨了,到時候我唰唰一殺就是一片倒。”
帝昭元的專注點(diǎn)根本不在這里,她過了一會道:“為什么想到我,你說的我都懂,但我不理解,天下善人那么多,為什么要選我,我完全沒這種向往啊!姐姐,我不想當(dāng)?!?/p>
宋曉鳶翻身趴在床上:“知道,但你不當(dāng)你就得死,而且是在我和太子不在你身邊時死。”
帝昭元不解:“為什么,我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嗎?我打不過知道跑啊?!?/p>
宋曉鳶笑道:“二皇女雖是邊疆守將,但過幾年便會歸京掌控禁衛(wèi)軍,而四皇女與四皇子爭權(quán),早已打的不可開交,今這一戰(zhàn)過后,局勢大亂,二皇女肯定接機(jī)上位,若猜的不錯,二皇女與四皇子也是一派的,三皇女一直以強(qiáng)硬著稱,手上雖沒啥實權(quán),但極受太后寵愛,而這幾個能爭皇位的個個心狠手辣,你不滅他,他便會滅你,而當(dāng)你成了皇帝,你不想滅他們,他們也不敢動你了。還有我和太子陪著你?!?/p>
帝昭元幫宋曉鳶捏起大腿,手一下子沒注意按在了宋曉鳶小腹上,她頓時羞紅了臉:“既然有你和哥哥都會陪我,我又和必去擔(dān)心,這根本是沒有威脅?!?/p>
宋曉鳶臉色平靜看向帝昭元:“我們遲早有會離開你的時候,有些事得你自己面對,這是無情的,在現(xiàn)在甚至可以看出些腐敗,昶國已展現(xiàn)出衰象,而你正好有這能力讓昶國復(fù)興?!?/p>
帝昭元不禁疑惑,宋曉鳶道:“別捏了,手也不安分,你去找太子把虎符還給他吧?!?/p>
帝昭元看向自己的手,正放在宋曉鳶小腹上,她起身將桌上的虎符拿起:“那我走了。”
宋曉鳶側(cè)身躺在床上,沒有應(yīng)答,只是閉著眼,仿佛睡著了。帝昭元走出房屋向帝承雍住處走去,日暮日光傾灑,這關(guān)內(nèi)上千間無人的房屋全被蒙上了金色的膜,帝昭元也沐浴在這帶著幾分暖意又幾分蕭條的落日下,她走到太子住處敲響了門:“哥,你回來了嗎?”
帝承雍打開房門:“就你一個人啊,宋安王呢?”
帝昭元道:“騎馬騎累了,估計已經(jīng)睡著了,哥,虎符給你?!?/p>
帝承雍接過:“太極劍法練得怎么樣?!?/p>
帝昭元道:“還不錯,已經(jīng)升到了月級四階,效果不錯?!?/p>
帝承雍將虎符放在袖子里:“昭兒進(jìn)來坐吧,哥有事跟你說?!?/p>
帝承雍將門口讓開,讓帝昭元進(jìn)去。帝昭元也沒說些什么,便走了進(jìn)去,屋子十分簡潔,一張桌子和一張床,而廚房也是在另一間小屋。帝承雍坐到椅子上:“沒多大的事,爹說讓你住進(jìn)東宮 以后皇位由你來繼承。”
帝昭元頓時不知說些什么,沉默了一會還是堅定回答:“我不想要這皇位?!?/p>
帝承雍臉上笑意不減:“早看出來了,但只有你這樣才能有實力對付賢妃,才能查出母親死亡的真正原因?!?/p>
帝昭元呆住:“母親的死還有隱情?都處死了那么多人,這還能有什么隱情?!?/p>
帝承雍道:“有幾處不對勁,案卷中寫母親是被太監(jiān)下毒致死,而我去哪時都不知道哪里下了毒,母親身上都沒有中毒的痕跡,仿佛是突然暴斃而亡,想要做到這種地步,只能看是不是術(shù)式所殺,而且少說也是準(zhǔn)圣才能做到,而當(dāng)時準(zhǔn)生雖多,但在京城的當(dāng)年全被殺,但如今細(xì)想更有可能是圣級所辦,但當(dāng)時京城連我都未到圣級,這個查案只有你當(dāng)上皇帝才能查到?!?/p>
帝昭元愣住了,哲遺愿中竟如此委屈,母親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她喃喃道:“我在好好想想,現(xiàn)在腦子太亂了,再讓我想想?!?/p>
帝承雍拍了下帝昭元的肩:“有的是時間讓你想,但這事件的線索估計要被銷毀掉了,你先回去想想吧。”
帝昭元起身徑直走出,向自己住處走去。她早聽過自己母親玉妃賢淑良德,美麗動人常被陛下寵幸,但卻從來就沒有想過參加宮斗,卻死得連線索都不敢說。她心里逐漸變了些,逐漸冷了一點(diǎn)。
帝昭元推開房門,宋曉鳶坐在桌前,面前已是做好的飯菜:“過來吃吧,今天我做飯,你好好吃點(diǎn),也真是夠辛苦的?!?/p>
帝昭元問:“姐姐,我母親是怎么死的?你一定知道一點(diǎn)隱情吧?!?/p>
宋曉鳶拿起筷子:“沒太大的事,她的死是一群人安排的,具體是誰我也不知道,但那些人是一個沒死,倒是死了不少無辜的人。”
帝昭元臉色愈發(fā)冷淡:“為什么,姐姐幫我,我想幫我母親復(fù)仇?!?/p>
宋曉鳶道:“拿什么復(fù)仇?光我和太子不可能血洗京都,里面還有不少強(qiáng)者,你這真的太不現(xiàn)實了?!?/p>
帝昭元道:“我愿意當(dāng)皇帝,當(dāng)幫我母親復(fù)仇后我便讓位?!?/p>
宋曉鳶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呢?等更多人來報復(fù)嗎?”
帝昭元低下頭:“那我該怎么辦?就不報仇了嗎?”
宋曉鳶放下筷子:“可以報,但你必須先自己強(qiáng)大起來,先吃飯吧?!?/p>
帝昭元坐下來拿起筷子吃了起來,慢慢的整個人變得很陰沉。宋曉鳶拍拍她:“不要擔(dān)心,相信自己能行,吃飯,等一會休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