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李誠虔轉身回頭,李承澤也在偷偷給不驚使眼色。
不驚沒看見,眼底隱隱醞釀起煞氣,淡然道:“我這覺睡得好好的,你們倆大男人,說闖就闖,這是個什么道理?”
李承澤動了動唇角,轉念一想,道:“不驚,看在我給你送烤餅吃的份上,原諒我這一回吧?”
不驚眼神一頓,剛剛醞釀的風暴,這會雨過天晴,愣愣道:“這樣?好吧?!?/p>
李承澤:“他是我弟弟,你也原諒他吧?!?/p>
不驚沒什么精神地點頭。
太子再次邁開腳步離開。
不驚淡定地給自己倒茶喝。
房間里安靜了片刻,李承澤這才一改方才袒護的語氣,帶著審視的目光看她道:“林珙真是你殺的?”
不驚:“我真不認識林珙?!?/p>
李承澤:“城外五里地的十字路口,死了一隊車馬,大概五十人?!?/p>
不驚恍然,“啊……”
她不著痕跡看了眼還飄在旁邊的滕梓荊。
滕梓荊:[來興師問罪了。]
不驚老實道:“那確實是我干的?!?/p>
李承澤:“你和他有仇?”
不驚:“沒。”
李承澤:“那為何?”
不驚:“是他要殺我,我是自保。”
李承澤:“為何殺你?”
不驚:“因為他自己掀開簾子,讓我看到他的臉了。”
李承澤:“……”
李承澤抱著手臂在房間里走來走去,似乎在沉思什么。
不驚的目光也跟著他轉來轉去,在不驚看來,他是個長得不差,還有些秀氣的男人。
如今看到他走路的模樣,還挺有優(yōu)雅端莊的淑女范?
“想興師問罪,就趕緊的,我還要換衣服。”不驚欣賞了一會,又趕緊回過神來。
李承澤定下來,轉頭看她。
此時不驚已經(jīng)開始啃第二塊餅了。
她肌膚瓷白,長發(fā)如雪,渾身冷感。
但吃東西的模樣,那可真的是頗有另一番氣質。
滿嘴油光,表情猙獰。
李承澤:“……”
“說話?!辈惑@用舌尖舔了舔嘴角的肉餡。
李承澤瞬間有些不自在地挪開目光。
怎么會有人吃個餅吃得又丑又可愛?
李承澤深吸一口氣:“我要是想興師問罪,我剛就不打算護你。就你見太子、皇子不行禮這一項,就夠你腦袋搬家了?!?/p>
“你剛在護我?那多謝,回頭請你吃飯?!?/p>
“……”
她是一點誠意也沒有啊。
李承澤坐到她對面,看著她那什么都不上心的模樣,嘆氣道:
“我和你說的,你要記住。你殺的林珙,他之所以出城,就是因為他曾策劃牛欄街刺殺,沒殺到范閑,卻意外死了個范閑的護衛(wèi),那范閑也是較真,非要為了個護衛(wèi)大動干戈。所以他的死,大家都在懷疑范閑。剛剛之所以懷疑到你,也是因為我急匆匆出來找你,被太子發(fā)現(xiàn)了,一塊追來的。只要你不說,就讓他們查到范閑那。你小心些便好?!?/p>
不驚哦了聲,又不動聲色看了眼滕梓荊。
沒想到林珙竟是幕后策劃。
那昨天滕梓荊為了護她而親自動手殺了林珙。
陰差陽錯之下,滕梓荊也算為自己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