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慣了封建思想、禮樂教條,突然來個眼神這般認真赤誠,還莫名親近的人。
這反而讓范閑產(chǎn)生更加強烈的防備心,這才看不驚極其不順眼。
“什么逼格?”太子也愣了一瞬。
這話題越往下越不利。
李承澤一揮袖子,“這天聊不下去了,太子沒話說還是請回吧?!?/p>
“好了!”
一直在御書房里聽著他們吵的慶帝走出來,“林相,你是苦主,你來說吧?!?/p>
林相一直坐在一邊喝茶,冷眼看著這個局面。
眼下已經(jīng)完全不是在替他兒子討回公道了。
顯然要是合了哪一方的意愿都不利。
太子沒有實質(zhì)性證據(jù)證明二皇子和范閑殺人。
至于二皇子口中的女子,若是有心隱瞞,這“記不得”怕是也會坐實,這人證的話就有了水分。
林相轉(zhuǎn)念一想,最后把罪責怪在鑒查院院長陳萍萍身上。
慶帝表面上要為他主持公道,把陳萍萍叫來對峙,結(jié)果陳萍萍把矛頭又指向了四顧劍。
慶帝與陳萍萍一唱一和,最后借機挑起了北伐的戰(zhàn)爭。
這就是他兒子的死,慶帝想要看到的結(jié)果。
公道不公道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死得有價值。
實際上,在慶帝眼中,他林相之子,和那范閑身邊死的護衛(wèi)沒什么區(qū)別。
在慶帝眼中,都是棋子。
都是螻蟻。
-
范閑回到家門口,恰好就撞見要出門的范若若。
“哥?你回來得正好,要不要去對面逛逛?”范若若出來就拉著范閑的胳膊往外走。
“對面不是空宅子嗎?”范閑納悶道,被迫跟著她走。
“哎,有主人了,還是范思轍找的主人呢,范思轍也在里面,他說,等你回來,就讓你去見見那主人?!狈度羧粽f。
“為何要我見?”范閑不解。
“范思轍說,這主人不僅多金,還知道紅樓的后續(xù),他說你應該和那主人是朋友,交流過紅樓的后續(xù)?!?/p>
范閑心底隱隱泛起某種猜測。
進去前院里,就看到范思轍在前院指揮一群人在搬東西。
“哎哎,那往那兒放?!?/p>
“姐姐不喜歡花花草草,都清理掉,改種樹!”
“再弄個練武場、乘涼的涼亭!”
這邊范思轍在忙前忙后。
那邊不驚在樹底下,坐在躺椅上曬太陽,旁邊還有一張茶桌,桌上還放著一塊紅布。
范閑徑直走進去,路過他弟弟,直奔到那邊樹底下乘涼的某人。
“不驚,這是我弟弟,你就這么使喚他給你布置家里,然后你就在這坐著?”范閑不可置信道。
不驚睜眼看他,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吃醋了?不然我把弟弟還你啊?!?/p>
范閑冷哼一聲:“他?”
那邊范思轍聽到他們這的動靜,連忙過來拽了兩下范閑:“哎哥,你可對你朋友客氣點吧,以后好歹是住對面的鄰居。”
范閑不理他,又看向不驚滿眼不解:“你給他灌的什么迷魂湯?他可從不主動管我叫哥。”
不驚勾了勾手指,旁邊茶桌上的紅布被掀開,露出一托盤的銀元寶。
“可不是我主動使喚弟弟的。”不驚笑瞇瞇地說。
范思轍看著那銀元寶,眼睛都發(fā)光了,理直氣壯:“對,從此以后,不驚姐姐就是我親姐姐!”
范閑、范若若不忍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