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使北齊車隊夜里在一家客棧暫時駐扎。
不驚也才了解了一下這一趟使團的任務(wù),基本上就是北齊要求拿被囚禁在慶國的肖恩,和北齊暗探司理理,和在北齊潛伏暴露被抓到的言冰云交換。
他們的任務(wù)就是要親自把言冰云給接回來。
現(xiàn)在肖恩和司理理都被關(guān)在客棧院子里的牢車?yán)铩?/p>
范閑猜出肖恩被關(guān)久了,身為一個嗜血的人,這會被帶出來見了光,定然會拿個人動手。
所以他去牢車?yán)锔ざ鳒贤藥拙?,避免肖恩對他的人下手?/p>
回來后發(fā)現(xiàn)倆身邊的人,高達和王啟年都已經(jīng)躺下準(zhǔn)備睡覺。
“不驚呢?”范閑看了一圈客棧里的房間,都沒看到她人,回來問他倆。
王啟年指了指天花板,無奈道:“其他房間都被使臣和護衛(wèi)用了,我倆想騰個房間給她,她不要,就去屋頂了?!?/p>
范閑也想起來,不驚似乎就對屋頂情有獨鐘。
家里的宅子那么大,不驚偏偏要在屋頂建一塊板床,白天在上面曬太陽,晚上也在上面曬月光。
除非天氣不好才回來睡床。
“你們休息吧,我看看她去。”
范閑叮囑了一句,就出門一個輕功大跳,直接跳上了屋頂。
然而看到眼前的人后,他又不敢出聲打擾。
如今已經(jīng)是深夜,周圍一片昏暗,月色當(dāng)頭,只有些細碎朦朧的銀光。
而不驚在屋頂打坐入定,似是有銀白的光芒從天上傾斜而下,又緩緩地進入不驚的身體。
不驚周圍的氣場,肉眼可見的增強。
直到她睜開眼,往常就一向平靜的眼神,又更加冷冽了些。
范閑喉結(jié)滾動一下,湊到她旁邊,輕聲問:“你在干嘛?”
不驚緩緩?fù)鲁鲆豢跐釟?,坐姿也從打坐變得隨意了些,淡然道:“結(jié)丹?!?/p>
日月精華都有利于她修煉,當(dāng)初被廢掉的金丹,如今也已經(jīng)重鑄,恢復(fù)靈力指日可待。
“什么?”范閑愣了下。
不驚尋思片刻,換了說法:“練功?!?/p>
“哦……”范閑應(yīng)了一聲,“你要不要回去睡?我給你單獨鋪個床?!?/p>
不驚仰頭看了眼還泛著銀光的月亮,猶豫道:“我守夜吧。天一亮我就先一步離開使團去北齊?!?/p>
畢竟范閑也說了,有人想殺她。
那她留在使團,也只會添麻煩。
范閑一眼看穿她所想,好笑道:“你知道北齊在哪嗎?”
“北齊……不是往北去?”不驚遲疑道。
“那你知道哪邊是北嗎?”范閑又盯著她問。
不驚朝身后一指。
范閑看了眼她指的方向:“那是南,我們來時走的路。”
不驚剛伸出堅強的手指,聽到這話又屈辱地收回來。
但轉(zhuǎn)念一想,不驚又繼續(xù)伸出倔強的手指,往前面的方向指。
上北下南,身后是南的話,那前面是北準(zhǔn)沒錯吧?
范閑抿了抿唇,語重心長地夸道:“真聰明,但你還是別自己去了,還是跟著我們吧?!?/p>
不驚蜷縮起腿,抱著膝蓋,嘆氣道:“瞧不起誰呢?”
范閑想了想,又說:“額……主要還是希望你能留下來保護我?!?/p>
不驚沒再繼續(xù)說話,干脆繼續(xù)打坐修煉。
范閑也坐在她旁邊,看著她修煉,低聲說:“那我陪你守夜。”
……
……
作者:昨天睡過頭了,忘記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