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的手輕輕撫過劇痛的腹部,痛苦如同潮水般洶涌,伴隨著她若有若無的呻吟,現實與夢境的界限變得模糊。她困惑地探尋自己究竟身處何方——是溫暖的塵世,還是無垠的幽冥?然而,身邊柔軟的床褥和溫馨的爐火,似乎在講述著一個完全不同的故事。
她艱難地抬起頭,腹部的傷痛讓她的視線變得朦朧。只見一位女子在床腳蜷縮著,女子也抬頭望來,那雙充滿疲憊的眼睛與福對視了瞬間,隨即充滿了驚喜。
"她醒了!真是不可思議的奇跡!" 女子如釋重負地沖出房間。
福盡力平復著自己的心緒,耳邊傳來另一陣微弱的呼吸聲。猹緩緩睜開雙眼,那雙血紅色的眸子警覺地掃視四周。
是的,首先要弄清楚自己身在何處。
這是一個被純白覆蓋的空間,四處散落著草稿、涂鴉和衣物的碎片。草稿上密密麻麻的計算公式被紅筆一一劃過,而涂鴉則充滿了奇思妙想,火車、翅膀的圖案交織在一起。每一件作品似乎都承載著主人深深的眷戀,不僅在地上鋪得滿滿當當,墻上也貼得滿滿一片,評語和夸贊隨處可見。
除此之外,更多的是自編的教材和習題。顯然,主人對整理物品并無多大興趣,隨意地將內衣、外套扔得到處都是,甚至晾曬在陽臺之上。
然而,最吸引福目光的,還是那些照片——
血肉模糊的血球,形狀詭異的異形,以及多人混為一體的融合怪……這些畫面,她在宅龍的實驗室里曾驚鴻一瞥,但這里的卻更加令人不寒而栗。
還有那張表……
"愛麗,2958年6月,被處理。
費金,2958年10月,犧牲。
戴爾,2958年10月,失控,被費金所殺。
恩羅爾,1960年1月,被殺。
……
凱特,2963年10月,在L巢發(fā)現……被解救……
……"
兩人目光交匯,無聲中達成了共識——此地不宜久留。
就在此時,一位面色蒼白的男孩端著盤子,帶著微笑向他們走來……
"人類……"
猹眼中閃過一絲警惕,福用眼神示意她保持冷靜。
"先弄清楚來者是誰。"
只看見男孩有點尷尬的笑了笑,說:
"請慢用吧……女士大人過一會兒就來。″
"她是什么人?是好人還是壞人?"
猹絲毫不領情。她憎惡人類。
"女士從不自稱自己為好人,但在我們的眼中,她絕對是一個絕對的大好人,必竟她會收留任何人,不管是好人還是可憐可恨的心懷惡意的罪人。"
他用明顯狐疑的目光看著兩人。
"不許無禮,奧利維.托爾維斯,她們現在是病人。"
眾人目光投去,一個女仆一一便是匍在福床尾的那個女人一一扯著另一位女人,上氣不接下氣的沖了過來。
"南希,你哪里都好,就是太容易激動了……"
女人拍了拍自己的衣物,兩人才看清了她一一
她大概僅有十八九歲吧,剪了很短的秀發(fā),剛好遮住了雙肩,身體苗條豐滿,身著一襲布衣,簡陋而樸實,更加精妙的,她有著比雪還要細白的肌膚,一雙天藍色的雙瞳,
上帝對于這個女人,真是一點也不吝嗇。
″好吧,讓我來看看這兩個孩子,真是的,哪家孩子會在后巷深宵在大街上亂逛呢?"
幸好她路過……不然那些清道夫可不會放過她們的。
這時,她愣住了一一她秀麗的雙瞳對上了兩人的視線……
金的如同光芒般閃爍的瞳孔……紅得像火舌一般躍動的瞳孔……
她思緒回到了當年……當年……她看著他們在草秤上躺著……依然是金與紅……
"你怎么了?空,你擋我路了。"
只看著雙一個披著大衣,身著職業(yè)套裝的中年女人,手拿著煙管,不耐煩的吞云吐霧。
"沒事,摩西……″
她用復雜、無奈又留戀的目光看著兩人,兩人此時已經作好了戰(zhàn)斗準備,全身緊繃,用無畏的目光回擊她……
"不用這樣,我……是你們的朋友……"
她苦笑著,
"我叫……
空·安吉羅斯·莎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