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神俱震,仿佛讓艷鬼攝取了靈魂,只呆呆地伸出手上前,意圖握上艷鬼指尖。
艷鬼身后卻冒出一只惡鬼的手,將那只雪白的手扣回自己懷中,將下巴搭到瘦弱的肩膀上,露出臉來,“大哥也是不懂禮數(shù)?!?/p>
李承儒霎時(shí)神魂歸位,“我看你才是不知分寸!給我穿好衣服起來!”
他呵斥完,卻見這個失心瘋的弟弟搖了搖頭,“我現(xiàn)在走了,范閑會難過的,對不對?”
范閑說不出話,只能在灼身的欲望中低吟,掙扎著說道:“我…只難過…呵呃…你不能早點(diǎn)死!”
李承澤收斂了笑,在他耳上很咬一口。李承儒立在一旁,額間青筋一跳,他道:“起來!父皇詔你即可進(jìn)宮,可別抗旨不遵?!?/p>
說著,上前隔著錦被將范閑攏入懷中,李承澤的手抓在早就不成樣子的錦被上,又緩緩松開,只得看著大哥帶著他一廂情愿的愛人邁出門去。
范閑的頭依靠在李承儒的肩頭,急促而輕細(xì)的息落在他未被衣服遮擋的頸間,惹起他心中陣陣驚瀾。
他聽見范閑的聲音像艷鬼的長發(fā),纏住了他回宮的腳步,“李承澤…給我下了藥,”他帶著潮氣的聲音貼著自己的頸間,“大哥…大哥你幫幫我…”
范閑此時(shí)神志混沌,只覺如身處煉獄,能夠拯救他的人就在面前,卻遲遲不愿伸出手。他恍惚間只聽見李承儒在說什么“兄弟”“解藥”,又拼湊不出完整意思,慌亂地流下淚來,像一只瀕死的小獸,拼盡最后一絲力氣,伸出舌頭討好地著眼前的皮肉,以期得到些微的憐憫。
嘶——
李承儒在范閑的討好下倒抽一口冷氣,神色復(fù)雜地望著眼神迷茫的范閑,腳步微頓,而后轉(zhuǎn)身朝一旁空置的屋內(nèi)走去。
空齋房不比李承澤精心布置的房間齊備,只一桌一椅一床和一座叫不出名字的神像。李承儒關(guān)了門,小心將人放在床上,錦被在范閑的動作中散開,露出一具雪地落梅般的身體。
“荒唐!”李承儒這句本是要罵李承澤的,可下一瞬便想到自己現(xiàn)在要做的不比那個荒唐的二弟強(qiáng),便又住了口。
他脫了盔甲,只留著內(nèi)衫,湊到范閑面前問道:“范閑,現(xiàn)在可還好?”
范閑在一片昏花的世界中見了李承儒的臉,慌忙伸手環(huán)了上去,“大哥…李承儒…”
李承儒便就著環(huán)抱,在面前人的臉上吻了一下,又一下。他蹬掉鞋子,撐在床上,小心將吻落到正息不止的唇上。似是在他的心中、腦中也燒起了一團(tuán)火。
他想到興慶宮門前聽到哭叫和剛剛看到的場面,一面可憐范閑,一面唾棄自己最終也淪為這荒唐事的一角。
更可恨的是,他竟有些沉淪。
他用舌勾著范閑的,聽對方在喉中翻滾的,直至對方的變得服帖懂事,才收回這個綿長的吻,************
范閑將臉埋在微微卷曲的長發(fā)中密密地低,李承儒沿著他的下巴而下,而后在他的流連忘返。他的腿在中輕顫,藥性在他的身體里作祟,他屈起一條腿,蹭了蹭身上的人,“難受…你先進(jìn)來…”
牙齒在輕咬一下,惹出一聲驚。李承儒伸手向下探去,滿手的水,他低頭看去,忽地想起范閑說過的一句詩:『曉看紅濕處,花重錦官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