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四樓就聽見肉體被擊打發(fā)出的悶聲以及女人的求饒聲,恐慌一瞬間在我心底蔓延。我聽著揪心的聲音不安地向上爬,蘇庭煥早就已經(jīng)沒影了。
“砰——”
又是一聲傳來,我剛到轉(zhuǎn)角處就看見蘇庭煥揪著一個男人的領(lǐng)口將他按在墻角以此隔開正癱倒到地上哭泣的女人。
女人發(fā)出像是從破舊風(fēng)箱里擠壓出的嗚嗚聲一下一下鉆進我的耳朵,男人喘不上氣卻依舊罵著含糊不清的臟話。場面過于混亂,甚至于有些早已忍無可忍的鄰居打開家門站在樓道里叫罵。
吵,真的是好吵啊。
我捂著耳朵慢慢地蹲下,卻完全隔絕不了外界的聲音。
不知是誰在混亂之中報了警,警笛聲由遠及近地傳來仿佛將這一切嘈雜的聲音按下了暫停鍵,我才得以從中喘息。男人瘋狂地出拳以此掙扎開蘇庭煥的桎梏,在他踉踉蹌蹌跑下樓路過我身邊時我聞到了濃烈的酒氣。
警察的到來使不少人感到好奇,雖沒有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但也能想到此時都正在開著門支起耳朵聽著。蘇庭煥扶起癱倒在地上的女人帶著警察一同進了家門,我被循聲找來的爸爸也拉著回了家。
這件事發(fā)生之后的好幾天都淪為了鄰居們的飯后談資,爸爸也告訴我沒事不要與蘇庭煥交往。我癟了癟嘴,并沒將爸爸的話放在心上。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在奶茶店見過蘇庭煥了,說實話我還有些擔心。
心不在焉地攪動著碗里的白粥,越看越?jīng)]食欲,我干脆將碗一推就鉆進了臥室。拿起畫筆看著之前已經(jīng)畫了一半的杏葉,怎么看都覺得不對勁,于是重新起筆,隨著時間流逝紙團在腳邊堆積成一座小山。
距離上次與蘇庭煥見面已經(jīng)過去了一周。
我心不在焉地站在操作臺前準備小料,電話鈴聲響起打破此刻的寧靜,店長臉上焦急的表情告訴我有事發(fā)生。
臨時突然有事,本打算提前關(guān)店的店長結(jié)果看到我這種狀態(tài),心下了然,只是招招手告訴我今天可以隨時關(guān)門就拿上外套匆匆跑了出去。
高三放學(xué)時間一到,我的視線就開始不自覺地往外移去。
視線在門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穿梭尋找著蘇庭煥的身影,視線隨著人群逐漸模糊,想要揉揉眼睛卻發(fā)現(xiàn)有幾個學(xué)生蹲在店門口吞云吐霧,點點紅光在黑夜中格外顯眼。
店長一般在的時候看到他們都會催促離開,他們迫于店長的壓力也都會乖乖走掉,而今天店里只有我一個人,這個情況可就說不準了。
我暗自在心里給自己鼓氣,推開店門站在他們面前。其中一個學(xué)生看著我,雖是蹲在低位,卻莫名給我?guī)硪唤z壓迫感。他挑挑眉,朝店內(nèi)看了一眼。
極具輕蔑的意味。
我強行克制住自己打顫的手,盡自己盡可能大的聲音去催促他們離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他們的反感,他們慢吞吞地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