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眾人怔怔的看著護士小姐,默默后退幾步。
“他們……他們拿干尸……拿干尸增加效果嗎?”樂正揚心里感覺一陣惡心,又同情的看著剛才給護士整理頭發(fā)的葉空。
笑死,人家小姑娘根本不怕。
起碼看樣子是不怕的。
投訴。
樂正揚的腦海里馬上冒出一個詞。
“什么?沒信號!”樂正揚舉著手機晃了晃,莫非這里有信號屏蔽器不成?
“你們手機有信號嗎?”
“沒有。”
“我的也沒有?!?/p>
這就怪了,葉空看了看手機,9:04。
“如果說護士是去干尸,那我們進來的時候,那張白紙的字為什么是新的?就算是早上寫的也該干了呀?!?/p>
眾人相互看了一眼,他們不傻,現(xiàn)在什么情況已經(jīng)一目了然。
“先解謎吧,還剩兩條給媽媽的信和記住‘我’的名字?!痹獎P扶了扶眼鏡,平靜的語氣讓人安心。
“我們怎么知道她叫什么名字?”辰星提出疑問。
難不成也要觀看30秒廣告復(fù)活她?還是說要化成巫師做復(fù)活的藥水?
“他叫吳雙。”梵天舉手發(fā)言。
“你怎么知道的?”
“報告單上寫了?!辫筇熘绷酥缸郎系膱蟾鎲?。
在梵天說出名字的那一瞬間,墻壁彈出了一個暗格。里面是一張照片一個打火機以及一篇未完成的信。
“這篇信都還沒寫完,而且又沒有郵箱?!甭都卫镎f,“難不成要像教小孩寫字一樣,拿著她的手寫嗎?”
“也不是不行?!?/p>
不是,我就隨口一說啊
葉空看著眼前臉色蒼白的護士小姐,盡管心里害怕,但是總要有人做的,“我來吧。”
元凱有點擔心葉空?!耙晃襾??”
“不用?!比~空撿起筆,拾起護士小姐的手。好冰,真的一點溫度都沒有。她把筆塞進護士小姐的手心,信用另一只手墊著,有些艱難的寫字。
盡管寫出來的字丑到根本認不出來。
不過好就是寫完了。
其他人就愣愣的看著她,只覺得脊背發(fā)涼。
葉空寫好信,從元凱那里接過紙巾。
“那我們怎么把信給護士姐姐的母親呢?”梵天問。
元凱扶了扶眼鏡,接過葉空遞過來的信,又把照片擺好。
火焰蠶食著信的一角,灰黑色和白色交織著,護士小姐的思念,伴隨著落下的灰燼一同飛向遠方。
松開手,火焰在空中舞蹈,燃燒著扭曲的靈魂,直到最后一抹白色也被吞沒。
門打開了,眾人松了一口氣,賭對了。
“總算可以出去了?!?/p>
“我們怎么上去?”是哦,怎么上去?大家都是從頂上掉下來的。
“啊——”葉空感到肩頭一陣涼意,一轉(zhuǎn)頭就看見護士小姐那張放大版的臉。
瞳孔已經(jīng)聚焦,但是臉還是死白色的。
元凱把葉空拉到身后,拍掉了護士小姐搭在葉空肩上的手。
這就有點嚇人了。
“我做錯了嗎?”護士小姐開口說話了,聲音是沙啞的,像是已經(jīng)很久都沒說過話了。
沒有人敢回答。
她忽然看向梵天,眼珠轉(zhuǎn)了個圈。
不是,你看我干嘛呀?
梵天內(nèi)心絕望。
“不……沒有?!?/p>
梵天連忙后退,這里這么多“大人”,怎么就逮著他一個小孩問。
露嘉里腦海里忽然冒出一句話?!敖o我一個公平的審判?!?/p>
是紙上的提示。
她頂著眾人驚訝和擔心的目光向前幾步。
“你沒錯,南丁格爾小姐?!弊o士小姐的幽深的眼睛看向露嘉里,南丁格爾……是在叫我嗎?
“但這并不能成為你把我們帶到這的理由,你有你愛的母親,我們也有家人?!甭都卫镱D了頓,“你做到了你身為護士的責任,這是你的品質(zhì),所以在面對不公平時,你的靈魂發(fā)出了抗議,你還在這里,但是當初傷害你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不是嗎?”
護士小姐靜靜的聽著,她想回應(yīng)露嘉里一個微笑,但她做不到。
“你完成了給你母親的信,這是你的靈魂完成了你的遺憾?!痹獎P接話,“你的母親會慶幸有你這樣一個女兒的?!?/p>
護士小姐低下頭,后腦勺又冒出血來?!伴]眼?!彼f。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終選擇妥協(xié)。
再睜眼,大家都已經(jīng)到了鬼屋的出口。
這是那個護士不知怎樣了?
她是否隨著她的思念,擁抱著她的母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