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不是上位者,只有自己是那些人的目標。
最讓許如清感到不對勁的事情是,
他似乎對血液有天然的迷戀,他以前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不對勁,但直到剛才,他才意識到那種讓人沉醉的感覺是他根本控制不住的,
許如清深呼了一口氣,從枯樹上跳下來,
雖然有太多的謎團,但現(xiàn)在,
他要回去了。
許如清的腳很沉,他走路很慢,
他不知道自己從小生活的家現(xiàn)在變成什么樣了,
留給他的印象只有尸體血雨.
許如清幾乎一天內(nèi)失去了他的所有親人,
而且其中一個是他親手殺掉的。
他原本會以為自己在殺人后會害怕,但其實心里更多的是悲痛和傷心,沒有慌亂,他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個天生的變態(tài)。
許如清決定要以此為鑒,他要控制自己,不能輕易見血。
許如清改變了他從小混吃等死的目標,
從現(xiàn)在起,
他要活下去。
就當是為了師父,為了外公,還有……老師,
他回到家附近觀望許久,那些人還在里邊,
他們不知疲倦的一遍又一遍的翻找著。
一個地方找過了,又去另一個地方,
臉上的神情從期待到落寞,最后變成了絕望,
如果不是他們手中被血染紅的刀還在滴血,許如清都要可憐他們了。
許如清耐著性子又等了許久,那群下位者終于死心,一個個走了出來。
但依然有幾個守在這里,人數(shù)并不多。
許如清看了看幾個人的位置,這些人有槍,不能明攻,只能偷襲。
但他只有一點和人作戰(zhàn)的經(jīng)驗,偷襲這種事更是第一次做,
只能小心,小心,再小心。
終于到了晚上,幾個下位者靠著墻壁睡著了,許如清撿了一根稱手的木棍,小心翼翼的走到那些人的附近,
幾悶棍下去,那些人徹底沒了動靜。
他先是在房間整理了一個小包裹帶在身上,很快便出去。
扛著尸體,走了很遠的路,
把唐明和田婉的戶體搬到一塊平地上。
這時許如清才徹底放松警惕,
他為兩人一人挖了一個坑,將胸前的護身符拿出,和唐明葬在一起,
他也想送田婉些什么,無論如何…她也終歸是他的老師,
但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田婉,他只記得田婉似乎很相信神明,在幼時她照顧自己時,就常常念叨神明要保佑他們之類的話。
許如清在整理包裹的時候正好看到了一個神像的吊墜。
他把吊墜從包裹中拿出,戴在田婉的脖子上,將她的眼睛合上。
許如清看著尸體,心里突然有一股悲痛,他現(xiàn)在才意識到,他以后不可能見到他憨厚而又搞笑的師父和溫柔的田婉老師,
也必不可能和兩人敘舊談話。
他曾幻想將田婉介紹給老師認識,三人和外公一起在阿爾法星的生活終不可能實現(xiàn)。
一切都結(jié)束了,
徹底結(jié)束了,
唐明和田婉徹底消失了,
他們不會再回來看他了。
永遠不會再見……
眼淚從他的眼眠中一滴一滴落下。
他相為他們做些什么。
徐如清此刻想到以前看的一本書,
里邊記載了一段往生咒。
他此刻想從這兒尋一些慰藉,
他想給老師和師傅念,但他不能說話,一種無力感涌上心頭。
只能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默念往生咒,將坑旁的泥土掩埋到尸體上。
一邊埋,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沾濕了沙土,而天空漸漸放晴。
陌生的太陽終于緩緩升起,幾年不見還是如此的璀璨熱烈,
而許如清的生日也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