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止腦子里感覺很亂,他大步往前走,出了殿門。
他想靜靜,怎么突然就有了太子妃?
等他再次進(jìn)殿,榻上人已經(jīng)醒了,
“見過殿下”李輕墨行禮問安道。
“免禮”姜行止抬手道,看來他如今只能接受這個事實了。
只是他的這位太子妃看起來好像也不太對勁,眼神中透著一股清澈,
姜行止不由得道,“太子妃可有要事”
按著身體原本的記憶,李輕墨微傾身,“無事啊”她說的很是干巴,
“那”姜行止話還未說完就見他的太子妃道,“殿下,臣妾先告退了”
說著她竟一溜煙的離開了,
看著她的背影,姜行止神色有些晦暗,難道,
“去查查太子妃未出閣前的事”他沉聲道,
“是,殿下”。
李清之命人探聽消息,又今日早朝見太子安然站在殿里,他終于放下心。
姚先雪這段時間卻是忙壞了,又要緝捕疑犯,又要審問涉事宮人,還有帶屬下四處搜查,
卻仍舊一無所獲,他心累啊。
“姚大人”
姚先雪聽見聲音轉(zhuǎn)身,“李大人”
李清之朝他行了平禮道,“大人近日操勞了”
姚先雪擺擺手回禮,“職責(zé)所在”說著他看向李清之,幽幽道
“李大人與我還是這般生疏”
李清之一愣,他欲張口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無言以對,
見那人離開的背影,他沉默半晌,眼中帶著些許落寞,與無奈。
這次回京,自然得看望親眷,沈清淮卻有些不樂,
“不想去就不去好了,別委屈自己”一道聲音響起,打斷了沈清淮的思緒,
他忙抬眸掩下情緒,“你又開始了,誰敢給小爺委屈”
見他這副樣子,千堯握緊手掌,“也是,”說著他轉(zhuǎn)身離去。
屋外。
千堯站在轉(zhuǎn)角,視線不離屋里的人,他想起了埋藏在心里的場景,眼中的心疼不由浮出,
算了,阿淮臉皮薄,他還是不要揭穿了,千堯想道。
李清之目送男人離開,他恍然發(fā)覺,他們有許久沒坐下來好好說說話了,
他與他還不如普通同僚,
可明明,那時候,不是這樣的,
李清之陷入回憶,
他與姚先雪是少年竹馬,兩家從小就關(guān)系親密,他們兩個也是如知己一樣,無話不談。
直到,他十七那年,姚先雪與父母在出行途中遇險,差點喪命。
李清之聽到消息便趕忙要帶人尋找救援,卻被父親攔住,他苦苦堅持,父親仍不允,
無奈之下,李清之只好偷偷翻墻出門,他幾乎是翻山越嶺,翻遍了整個山頭,
等他精疲力盡回到京中,才知姚先雪已然獲救,他去見他,卻瞧見姚先雪冰冷的眼神,
他張口想要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他能說是自己一向與姚家結(jié)好的親生父親不讓嗎,
那么這些年姚李兩家的交情又算什么,李清之只好默默承受摯友的質(zhì)問,
“我受傷向你求救時你在哪兒,”姚先雪眼尾猩紅,“我問你話呢,李清之,”
每一句都像利刃一樣插進(jìn)他的心口,李清之滿口難言,只能不停的說著“對不起”
姚先雪紅著眼,咳道,“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好,保重”李清之良久方道,他忍著心痛轉(zhuǎn)身離開。
姚家遭此變故,姚父元氣大傷,臥病在床,姚母也是,
姚家在朝中竟愈發(fā)受到輕視,李清之不懂父親的所作所為,
他亦無能為力,痛苦不堪。
從此兩人不復(fù)從前。
李清之抬頭望向天空,他背上的疤痕猶在,時時提醒著自己當(dāng)年的事情,
就像一根刺,扎在了兩個人心上。
還能回到從前嗎,李清之攥緊手心。
太子醒來,樾帝也算放下心來,他最近愈發(fā)煩躁,也不知怎么了,
可能是年紀(jì)大了吧,他想道。如今太子成家,江山有承,
雖然他與阿嫵的孩子還有沒認(rèn)回的,可那孩子他看著也不愿承這天業(yè),
罷了,就這樣吧,樾帝放下手中的奏章,他有些累了。
關(guān)于太子遇襲這件事,姚先雪終于查到一點苗頭,
竟和他的猜想不謀而合,姚先雪有些不寒而栗,雖說自己也不怎么算好人,但是,
好吧,別人家的事,自己操心個什么呀,他腦子里突然蹦出這句話,姚先雪深以為然,
他眸光漸深,讓人看不出悲喜來。
澄軒宮。
青衣女子叩伏在地,
“殿下”
“你做的很好,紅豆,”男人的聲音透著慵懶,他的眸子十分好看,此刻
笑起來更是叫人沉醉。
“殿下,若是被查到,我怕會牽連殿下”女子美麗的面龐上盡是憂心。
姜瑜安聞言輕笑一聲,望進(jìn)她的深眸“不用擔(dān)心,你只要照顧好自己就行”
“紅豆的命是殿下救的,”女子說著看向面前的男子,“為殿下效命,紅豆之幸”這句話不自覺的從她嘴里說出來,
“好了,去休息吧”男子柔聲叮嚀道。
“是,殿下”說著她便起身離開了。
男人微不可察的勾起唇角,紅豆啊紅豆,本宮還是喜歡如今的你,
“只要你忘了那個男人,我們就好好在一起”姜瑜安看著她遠(yuǎn)去的身影,喃喃道。
皇宮。
皇帝皺著眉,看著殿下的太子,
“太子,你這是為何”